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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問道。
“知道,大兄最是喜愛,黃裡泛紅,好像是產自嶽州窯的名器?”
納辛對品茶並不太感興趣,不像自己兄長生活早已經和茶浸潤在了一起,每日必飲茶,而且一日不飲,便坐臥不寧,哪怕是出門在外也要想方設法喝上一壺,所以這幾年裡大兄都不太願意出門,更願意呆在長安城裡了。
“不,那不是產自嶽州窯,而是產自壽州窯的紅釉,我敢說整個長安城裡也絕無僅有,只此一套。”說起茶具,寬臉深目男子便忍不住眉飛色舞,“這套茶具我是在瓜州買得,花了我一百金,後來便有人找上門來,願意出一百五十金要我想讓,但被我拒絕了,上年,工部上官侍郎來我這裡,我以此待客,他多番診斷之後才說這並非產自嶽州窯,而是出自壽州的壽州窯,乃是�源刪��け潿�傻暮煊源桑���奔�����
看見自己兄長說起茶具滔滔不絕,納辛也有些氣悶,難道就因為一套茶具就要改變態度?哪怕是壽州曾經出產瓷器,但是現在也應該早就破敗寥落下去了。
這麼些年來他對瓷器也是大略有些瞭解,除了吳越那邊的青瓷外,現在河朔地區的白瓷早已在戰亂中破敗蕭條下來,反倒是潭嶽那邊的名窯不斷,產量大增,現在要做瓷器生意,要麼去越地,要麼去潭嶽。
看見兄弟面部表情變化,寬臉深目男子也意識到自己話題跑偏了,趕緊轉回正題:“納辛,壽州這麼些年來的確沒有什麼太有名的名窯出產,但是上官侍郎也曾經提過,壽州窯在幾十年前規模也是相當大的,所產青釉、黃釉、�越悅��煜攏��潛換瞥倉�蟻�磯���螅�僦菀ぞ退ヂ湎呂戳耍��悄潛咭ね寥栽冢��沂僦菽聳腔此�杏巫鈧匾�納灘海�羰欽飩��贍芸刂剖僦藎�指詞僦菀ぃ��貝蟯ㄊ俅荷灘海�饈嗆蔚然�觶俊�
納辛連連搖頭,顯然不太認同兄長的觀點,“大兄,你這是一廂情願的設想,想那壽州窯既然那麼大名氣,黃巢之亂也已經過去四五十年了,為何卻遲遲未能恢復?還有,壽春何等重要,淮北淮南都一直垂涎,就是因為大家都投鼠忌器才能保持這種半獨立局面,連蟻賊都未能打下壽春,江二郎何德何能就能接掌壽州?大兄不會認為朝廷一直詔令就能讓壽春落入江二郎手中吧?”
卡里姆也知道自己兄弟所言不無道理,但是他更明白另外一個道理,若是一切都能算到,沒有一點風險,哪裡還能輪到自己這幫人?只怕粟特人和大食人也早就撲上去了,現在起碼自己還有鞠蕖這條線作為引導,可以先行一步,至於說日後壽州能不能落入江二郎手中,江二郎能不能如願以償的恢復壽春商埠風采,讓壽州窯重現輝煌,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如果你要等到他已經拿下壽州之後再去聯絡,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卡里姆從來不認為一個女子就能讓江烽這種正處於上升期的藩閥改變決定,要想獲得其認可,那麼就只能把利益和其綁在一起,這樣才是最可靠的。
“納辛,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你應該看到我們波斯商人現在的處境,那幫大食人現在倚仗在揚、廣二州的海商通道,不斷蠶食我們在中原的市場,而粟特人現在更是猖獗,整個中原和西北幾乎都快要沒有我們的落足之地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們擠垮?你我也許能夠靠積蓄優哉遊哉過這一輩子,但我們的兒女呢?我們沒有了生意,對朝中貴人們還有什麼用處?怕是求個安穩也難吧?難道也要淪為東市上起早貪黑賣胡餅之流?”
兄長的話一下自己擊中了納辛內心最大擔心,他和兄長都是兒女成群,在長安城裡置下了偌大家產,可走到這一步,這長安城裡胡商上萬,就是波斯商人也是上千戶,若是象自己這種頭面人物對朝中貴人們沒有了用處,只怕立即就會引來無數惡狼垂涎,找準機會把自己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