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固寧公主的獨女沒有表姐說得那樣簡單。

程緋染見她錯愕,便撫了撫腕上的白玉鐲子,方道:“顧小姐如此驚愕,莫非是怕本郡主治你的罪?”

顧顏容臉色一變,急忙道:“求郡主恕罪!”

程緋染卻輕笑道:“我方才說了什麼麼?顧小姐又哪裡有什麼罪了?”

“郡主。。。。。。”略帶了些意外與迷茫。

卻見到雅安郡主淡抿著唇瓣,眉眼含笑,一臉溫潤。

“聽說顧小姐也是初到安陽。明兒個我正好去靜雲庵禮佛。顧小姐一道去吧,順便咱們也交交心。我一人吶,總是孤獨得很。”

顧顏容迷濛地望著她,不知她為何要邀約自己禮佛,心裡直犯嘀咕,又見她滿臉真誠,沒有一點怪責的意思,方點頭答應:“能伴在郡主身邊,是顏容的福氣。”

“那便好了,明兒個我去府上接你!”程緋染粲然一笑。

清心閣內。

“不要,不要過來,明珠,你不要過來!”三小姐的神智依舊恍惚,四肢被綁著,卻依然掙扎亂動。

夏荷連忙按住她,哭道:“小姐,您別亂動,你腰上還帶著傷呢。”

三小姐左右晃動,眼見著就要掙扎起身,卻見屋子上閃過一道黑影,一道銀針飛來,落在三小姐的前額上,瞬時,三小姐便停住了動作,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夏荷惶然,急急喊道:“小姐您怎麼了,小姐……”

“三小姐只不過睡著罷了。”趙醫娘道,又遞了藥方給夏荷,吩咐道,“你去藥房抓這些藥回來,三碗煎成一碗給三小姐服下,明白了嗎?”

夏荷紅著眼圈,鄭重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趙醫娘望著床榻上的三小姐,一臉沉思。

不該啊,三小姐身上的毒為何解不了呢?小小的**草,即便讓人出現幻覺,也不該是三小姐這般嚴重?

難不成,不是**草嗎?

“趙醫娘,三小姐怎得還是這般樣子?”程緋染側望了一眼那依舊發狂的三小姐,疑惑問道。

趙醫娘回身曲腰道:“郡主,您怎麼過來了?”

卻見她杏眸淺垂,只顧著看三小姐,趙醫娘才道:“主子,三小姐這毒有些稀奇。”

“怎麼回事?”清清冷冷的聲音,猶如珠盤落地。

“初摸脈時,我本以為這是**草的毒,可如今照三小姐的症狀來看,卻像是一日癲。”

“一日癲?”

此毒程緋染也略有耳聞。聽說中了此毒,若是解得不及時,一輩子都活在迷幻之中,痛苦一生。

“你可有辦法?”程緋染問。

三小姐不能如此就失去了神智,那錦帕的事情她沒有搞清楚,三小姐一定要醒過來!

“辦法是有的,只是要花些功夫,也不曉得三小姐是否等得了。”趙醫娘為難地說道。

程緋染斂了斂神色,道:“不管用什麼法子,治好三小姐!”

“奴婢定當盡力而為!”

程緋染緊蹙眉頭,視線落在那癲狂了的三小姐身上,若有所思。

不過一個下午,又被大姨娘這樣一鬧,定國公很快便將大夫人請回了主屋。

大夫人回到屋裡,洗盡了身子,又跨了火盤。換了一身寶藍逶迤長裙,青絲高挽,斜插了常戴的朝陽五鳳掛珠釵,玉帶將楚腰高束起,化了精緻妝容,美豔妖嬈,眉目間與二小姐有幾分相似。

嘴角卻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一般。

陳媽媽奉了一盞茶,道:“太太,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大夫人卻揮揮手,道:“放那兒吧!”

心裡懊惱,哪裡還有那個閒情逸致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