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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聲中,王尚書等人終於弄清了緣由,也霍然變色;英王更是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盯著大苞谷,神情前所未有的鄭重;張槐和鄭氏、張楊、趙耘,還有板栗葫蘆小蔥都驚得合不攏嘴。

張家的娃,個個不同,這個格外不同!

黃訟師對旁邊一個青年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上前對王尚書抱拳道:“大人,學生乃童侍郎之子。學生有話要說。”

王尚書沉聲道:“講來!”

童侍郎之子道:“這張離手中握有重要人證,又讓玄武藏了張家重要物件,明明可以當場證實身份,卻在前兩次堂審的時候故意不出示,分明誤導人心,為賭場斂財創造契機。玄武王府也推波助瀾……”

張槐不等他說完,厲聲喝道:“住口!”

黃豆見板栗葫蘆準備開言,忙道:“讓我來。”

這人還不值得玄武王和白虎公跟他辯駁。

他對那人嘲笑道:“你瘋了吧?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你爹喜歡刑訊逼供,你喜歡栽贓陷害,你們倒真不愧為父子!”

童侍郎之子臉漲得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黃訟師道:“鄭翰林,那張離為何遲遲不說?總要給京城的老少爺們一個交代才好。”

衛訟師今天沒有用武之地,一直沒開口,這時搶著道:“老黃,你真陰險之極!什麼京城的老少爺們,不過就是一幫賭徒。誰讓他們去賭的?難道有人拉著他們的手去押銀子了?”

黃豆大喝:“說得好!”

兩個冤家居然聯起手來。可見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王尚書猛拍驚堂木,大喝道:“都給本官住口!”

將目光對準大苞谷,沉聲道:“張離,本官職責所在。定要問個明白。你為何前次堂審時不說出交給玄龜藏匿的東西?本官記得,老王爺還曾經問過你。”

為何,當然是為了銀子!

鄭氏總算明白上次大苞谷為啥欲言又止了。

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

她急速思忖,腦子一轉,立即就想出了主意。轉頭對香荽低聲耳語,香荽不住點頭。

說完了,才拍拍張槐的手,示意他不用慌張,然後坐看大苞谷如何應答。

大苞谷見小蔥已經將陳管家救醒過來。正埋怨他呢:“你老人家忒沒出息了!好歹當了這麼些年的管家,手上也經過了不少生意和銀子,就這樣慌張?……”

正說著。就聽見王尚書叫他。

遂上前跪下,聽候審問。

聽王尚書這樣問,他反問道:“小人為何要說?”

王尚書一愣,接著臉色一沉。

張楊忙低喝道:“還不好好回話呢!”

大苞穀道:“我就在好好回話呀!童大人問案,喜歡嚴刑逼供;王大人問案卻不這樣。同理,告狀的人,也有自己告狀的法子。小人那日若當堂將內幕說了出來,還會有今日濟濟一堂、各方匯聚的情形嗎?”他冷笑道:“恐怕王大人的族人得了訊息。首先就要逃跑了。”

王尚書頓時面色發紫,羞憤不已。

王統大怒道:“雲州一案尚未審理,豎子敢誣衊……”

王尚書向他怒喝道:“你給我住口!”

馮大人板臉道:“張離。你藉此案大發其財,著實可惡。”

主審官發怒,大苞谷一點也不怵。他站起身,凜然掃視四方,咬牙道:“當年,我娘說,我們兄弟姊妹不管將來如何,都要來京城相聚。我大哥,是被封為玄武侯進京的;我大姐,是被封為玄武將軍進京的;我二哥二姐從黑莽原那個流地回來,還拖了幾十車雞和魚;我三姐,收服了一幫山匪進京。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