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棵白玉蘭樹正綻放花朵。雖是樹體嬌小,卻也是花團錦簇,潔白無瑕。金黃日光從斑駁樹影透過,灑在嫩白花瓣上,彷彿披了金縷衣一般。

二小姐顧盼生輝,眉目透著些許欽羨,指著那正綻放的白玉蘭道:“師太這株白玉蘭長得可真好。”

慧心師太仿似一笑,淡然的面容上有些許變化,“二小姐若是喜歡,便採幾枝去吧。這幾株白玉蘭,還是顧夫人前幾年送來的呢。多虧了顧夫人的打理,這白玉蘭才長得這般地好!”

二小姐一聽,心中便浮起了疑惑,問道:“顧夫人?可是安陽知府顧夫人。”

“便就是她。”慧心師太想也不想,便應道。

二小姐聞言,瞟了一眼神色自然的顧顏容,峨眉輕蹙,按下心中不快,只委屈道:“還真是我姨母呢?怎麼她回安陽來,卻不曾到杜府來尋我母親呢?”

慧心師太只露了迷茫,道:“這貧尼猶未可知!”卻不再這話題多做停留,“還請各位屋裡說話吧。”

程緋染對二小姐的嬌嗔不敢興趣,只微微瞥了一眼,便隨師太進了房去。

二小姐卻還停在原地,暗轉了雙眸,心中不免暗忖。方想起三妹妹所中的那毒,莫非是顧顏容麼?又睨了她一眼,卻只見到她噙著淡淡笑意,眼眸中瞧不出一絲的驚慌。

“二姐姐,咱們也進去吧!”溫潤攜縷清淺笑靨,清音素言。

二小姐聞言,勾唇而笑,“我原想不到,幾年未見,顏容妹妹卻是這般從容呢。如今又在郡主跟前侍候,得了恩寵。想來日後定是平步青雲,貴不可言。姐姐我還要仰仗妹妹你了。”

顧顏容垂首恭謹,只吶吶道:“姐姐這是說的何話?不是生生疏離了妹妹嗎?方才郡主在,妹妹才不好與姐姐說話,難不成姐姐便要誤會了我嗎?”

七小姐瞧著不忍,便扯了扯二小姐的衣袖,勸道:“二姐姐,我瞧顏容姐姐還與往常一般的,你莫要誤會了!”

二小姐嬌笑一聲,拉過七小姐的手,言道:“七妹妹,咱們與顏容妹妹幾年未見。如今咱們可不知道她變了什麼模樣,還是小心仔細才好!”

昨日三妹妹的事情鬧得大,她聽到母親說露了嘴,提到了顧顏容,才在心裡留了一根刺。

“二姐姐,你如此這般說話,便叫人傷心得很。顏容依舊是那個顏容,難不成姐姐便不是以前那個姐姐了,才對我這般諷刺麼?”雖語帶抱怨,眼角卻是堅韌,沒有絲毫的怨懟,似乎心中有數,這二小姐會對自己冷眼以對一般。

二小姐聞言,惱怒了神色,再不似先前那般客氣,道:“顧顏容,你別以為如今你爹爹做了安陽知府,便有了那傲然的資本。我且告訴你,於我來說,你依舊是那小家小戶出身,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流。”

二小姐這話說得實在難聽,也猶如在顧顏容心上狠狠剜了一刀,她不由得變了臉色,眼中盡是冷怒。

七小姐見二人針鋒相對,又見郡主的丫鬟茗雪素清在旁,便連忙拉了二小姐往裡走,勸道:“二姐姐,便不要再說了,仔細傳到郡主耳裡。”

二小姐側眼望了裡頭正與慧心師太相談甚歡的雅安郡主,又望見七小姐一臉的擔憂,方才斂下了神色,道:“哼,不過一個知府小姐,愣是蹬鼻子上了臉。七妹妹,咱們進去,不要再與這種人一道,免得降低了我們自個的身份。”

'文、'話剛落,只一把扯過七小姐往裡屋去了,氣呼呼地走了。

'人、'七小姐只無奈回頭朝著顧顏容道歉:“姐姐,二姐姐今兒心情不好,還請您體諒。”

'書、'顧顏容卻是大度,莞爾一笑,道:“沒事的。”說著,也便踏進了屋子。

'屋、'慧心師太早已差小尼送了清茶來,程緋染正品著,便見到本溫婉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