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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方擬出的美名。”幾人相顧莞爾,暗道你早已定之“美名”之譽,我們還能它不好麼?見他二老目光皆投向穆雙飛,知他們心中,也只有這個銀髮俊豔的公子見識卓越、文采出眾,得之說上幾句好話,方算真正讚譽。果然,穆雙飛笑道:“在下最是不喜溢美之辭,不過這‘一葉綠珠’,言簡意深,韻致無窮,寥寥四字,如筆透紙背。”李逢春和孟三公相顧得意。兩老漢便如小孩兒心性,年紀愈大,攀比計較之心漸重,哄得他們開心,便凡事都好協商,極容易應付。非但狐仙如此,天下耄耋群眾、老翁太婆,哪一個不似這般情形?偏生有些人狹隘剛愎,徒守無意之尊榮,從來不肯對長輩恭敬殷勤,多有善意奉承,但凡被長輩呵斥一二,或是聽得老者有什麼不同意思,便即心胸恚懣,狡言黠舌,非要辯駁一個酣暢淋漓不可。綜究評述,這便是空有小機變,不懂大智慧,終其一生,也難成大器,更勿論成為社稷棟樑、學問泰斗。更可怕者,這等人隨著年歲增長,脾性古怪,乖張詭戾,時時打壓異己,處處顯擺強閥,惹人厭惡。於是老者之中,多出一類人來,所謂“德高年劭”,在他們身上是萬萬不得的。
鍾月敏蹲伏下身子,斟酌打量,說道:“我師叔,啊,家母曾經說過,天下的奇異之物,勿論奇毒與否,只要運用得體,配製行法,必然可生解毒驅邪之奇功。我看這一葉碧珠如此迥異,形容出類拔群,想是不外此類道理。”李逢春笑道:“你母親果然是聰明之人,說得出這番道理。嘿嘿!我和老孟昔日為她夫妻做工之時,也聽她頗有論述。她們既然悉數栽培神仙樂藥草,自不能目光侷限,遍涉天下藥書毒經,勤習揣摩,終於無師自通,明諳此等‘毒既為毒,又可為藥;既能害人,又能救人’的道理。此葉此果奇毒無比,斷不可親手一一觸碰之…”不及說完,見九華伸手去探,厲聲呵斥,嚇得小黑雷鬼胸口突突,怔然無神。
鍾月敏急忙將他拉扯身畔,抱怨道:“頑皮什麼,不要命了?毒瘴未至,這毒草先就害死你。”紫姬不敢怠慢,牽著九華另一條胳膊。李逢春道:“‘一葉碧珠’體蘊劇毒,但它避毒之效甚巨,可謂解毒活命的稀罕寶貝。莫說能解一般毒藥,便是以斷腸草、鶴頂紅、金錢子之類入碗浸泡,投入它的小半片葉子,前後約莫一盞茶的片刻工夫,即可將濃濃毒液轉成盈盈清水,就是唱下肚腹,也絕無殊虞。”忽然咦了一聲,快步走到另外一株花草跟前,臉色勃然大變,回頭對孟三公道:“你看看,蛇怪之言果真非虛,谷中植物昨日尚且還不畏懼毒瘴,不想才過十個時辰,如今竟變成這番模樣。” 從腰間摸下一片布帕,籠於掌面,隔著布帕從那“一葉碧珠”的斜莖上拔下唯一花葉,見之顏色半黃半綠,經絡凝縮,渾無生氣,已呈奄奄枯萎之態。
孟三公嘆道:“不想那些亡魂被神仙樂燻蒙,竟然連花草也開始戕害,幸賴它們尚未完全覺醒,否則醒來瘋狂,橫行霸道,這谷中還有活物麼?”李逢春愁眉苦臉,道:“如今此草自身難保,汁液漸漸無效,再用它為主材,配製藥膏,純屬徒然無益。從此毒瘴所過,你我避之不及,怕是即刻便要化作灰塵土壤。”孟三公急忙扯定穆雙飛袖衽,道:“你預備新增哪幾位藥材?”穆雙飛左顧右盼,忽然眉色舒展,笑道:“便是此物。”彎腰拔出一株闊葉植物,掩蓋於草莽之中,極不起眼。兩位老狐仙咦道:“這是什麼?”紫姬認得,急忙說道:“這便是簫花吧?”穆雙飛笑道:“不錯,它正喚簫花,能夠凝神安意。在下這個方子,據說本是地仙散人茶齋所授,若得三狐之血點染,加入其餘解毒藥材中,功效十倍增加。”孟三公眉頭微蹙,嘆道:“加上我和老李,不過兩隻狐狸,紫丫頭似要是狐狸變化吧?偏偏服用過掩妖氣的靈丹妙藥,其血液不及純正,哪裡有三狐之血?”金算盤腦中轉過一個念頭,本欲說出,可轉忖又覺不妥,便瞧著鍾月敏,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