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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活太簡單了,許大哥。”他第一次叫我,聲音裡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很多人的想法與你是不同的。比如我,絕對不能夠接受依靠殺人來換取功名利祿的生活。”
我說不出話。這麼好的武功,卻說不想殺人!真是非常奇怪。那他學武功幹什麼?
“我想我在許都幾個月,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了你,還有曹公。你讓我知道天底下也有人如此真誠坦率,而曹公,卻讓我真正知道,什麼叫做肚量。”
我真的瞪大了眼睛:“你……竟然猜出了曹公的意思,並不是真正要殺你?”
“是你告訴我,許大哥。你剛才說的話裡,有許多責備,卻並沒有真正著急。你是天底下最真誠坦率的人,你都沒有真正著急起來,卻只是在裝樣子。那麼我還不明白麼?”他輕輕笑起來,“曹公讓你今天晚上放我走,明天他怎麼向許都人交代?怎麼向劉皇叔交代?”
我真的不能夠相信有人竟然如此聰明。聽了幾句話就猜到了事實的真相。我簡直說不出話了:“我們自然會做出你越獄逃跑的假象。至於劉皇叔他們的懷疑責備,那就顧不得了。曹公說,他承受的懷疑已經夠多了,再多一條也沒有關係;可是風飄絮,天下卻只有一個。”
風飄絮突然端正了面容,長揖到地,說:“為我多謝曹公,只此一恩,我必要重報。”
風飄絮走出了監獄,突然又回頭道:“為我轉告曹公:劉備不可輕信,皇室不可輕殺。”
……
這句話,我並不明白。劉備不可輕信還可以理解,那皇室不可輕殺,到底什麼意思?
直到好幾個月之後。
第一卷 第八章 徐州
'《初刻拍案驚奇》之《風飄絮》'
風飄絮者,不知何許人也。漢末遊於許都,犯法當殺。時魏武為漢相,愛其才,私自縱放。風許雲:必定有報於公。魏武一笑,未予置信。
時袁術稱帝,魏武將討之。有皇叔劉備,有自立之心,藉機自請曰:“術當過徐州。請五千兵馬,往徐州擊之。”魏武未察其異,許之。
時徐州刺史名車胄,一武人耳。性粗豪少計。然最憐貧苦。一家老少,以撫卹貧民為樂,故徐州人都愛之。曾於門外見一少年,衣衫藍縷,面目黎黑,昏睡不醒。路人告曰:“此乞兒也。至徐州已五六日。然訥於言語,所得無多,即將凍餓而死。”車憫之,令扶持回家。給予衣食。自言名“無根”。從此以車府傭僕自居不去。車憐其孤苦,亦任其滯留,委以小事。車有幼女,年方五歲,性懼犬。鄰舍有一黃犬,重達百餘斤,不啻於狼,一日從女吠。女大啼。無根見,立縱躍上前,提犬耳投擲去之,達三十於丈。人方知其有大力。然亦不覺有他異。
劉備來日,車大吹大擂,將其迎接入城。徐州大小事務,皆不隱匿。備見車粗疏少備,陰有奪取徐州自立之心。然急切未可行。不久袁術兵敗而死,魏武催促劉備返回許都。備見事急,與徐州主簿陳登密謀計議,決意行險。陰於夾壁之間埋伏刀斧手,卻往告車曰:“承蒙數月照拂。如今備即返都,聊備水酒,以謝盛情。望勿要推脫。”車不疑有他,欣然答應。無根知此事,告車妻曰:“備梟雄也,不可不防。請予隨行。”車妻許之。
至宴,從人俱於下桌喝酒。無根不飲,持刀立於車後。酒酣微醉,車遂卻酒。備作色曰:“某如此殷勤;刺史卻不以為意!如此不給情面焉?”擲酒杯於地。先,備與刀斧手有約,以碎杯聲為號;此聲一出,刀斧手即出,斬殺車胄。
眼見杯已投擲出,卻見刀光閃爍,原來竟是無根刀已揮出。刀光過處,卻見酒杯平立與刀面之上;滴酒未灑。此時人人變色。無根一手持刀,一手持杯,就劉備曰:“皇叔火氣何其太盛!我主人已醉;請代為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