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不是的。

我們會愛著對方。

即便是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離。

於是,為了誓言,二人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在那裡舉辦了愛之惡魔的儀式。

據說,只有完全相愛的二人才能舉行的儀式。

他們在火中死亡,他們在火中重生。

他們不分彼此,再不分離。

這一切,都是貝籬無法理解的。

他高舉著劍,正氣凜然,就像故事裡常見的屠龍騎士。

而那罪無可恕的惡龍一頭撞到騎士的劍上。

黑與白劇烈衝撞,讓世界都動盪幾分。

“達令。我愛你。”

“哈尼。我也是。”

黑色的龍慢慢溶解在白光裡。

“你會輸的,貝籬。”女聲不再喊出“大人”二字。

“因為你……不懂愛。”

它們就像下水道里的臭蟲。

有天清潔工突然想起還有這對臭蟲沒有清理,於是往地下灌足了除蟲劑。

潔淨的雨將惡魔留下的全部痕跡清洗完畢。

在貝籬的感知裡,那個怪胎死得乾乾淨淨,永遠不可能復活。

但是……貝籬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殺一個找死的傢伙確實沒什麼可高興的。

而且他意識到,梅塔梅爾故意引他到凡賽爾來。

要回去嗎?

說不定已經來不及了。

那麼,就在這裡等待吧。

他們一定會過來。

貝籬將幻劍插進地面,進入冥想。

……

弗裡德、薩綺、澤萊斯和格雷正在一間病房裡。

這間病房建造在地下,面積很小,五個人擠在裡面便感覺牆壁會壓下來。而中間擺放的沾血的手術檯讓它更詭異了。

他們目前的位置是安都最大的醫院地下,站在他們面前的是拉赫特·安提諾米。

弗裡德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看到他。

作為曾經的大貴族之一,弗裡德對拉赫特·安提諾米沒有十分了解。

他一度以為這個貴族少爺已經回自己的領地躲著了。

然而,進入醫院的一路見聞改變了他的認知。

在安都幾乎完全陷入混亂的情況下,安都第一醫院至少保留著一定程度上的秩序。

“平民的身體不如神眷者,他們很容易生病。”拉赫特笑著說。

“而神眷者很心高氣傲,他們不會呆在醫院就為了治療普通人。”

因此,醫院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貝籬暫時沒動醫院,就是因為他手下沒幾個懂醫學的。

拉赫特咳嗽幾聲,輕聲道,“時間不多。我們長話短說。這間病房裡有通往王宮的地下通道。不過不是直接通的。你們中途會經過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格雷抬起頭。

“那個實驗室有主人,他性格古怪,會對你們做什麼我並不清楚。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們進通道。至於能不能到達還要看你們自己。”

梅塔梅爾什麼意思?

他沒有安排好嗎?

弗裡德心中漫起不詳的預感。

但他們沒有時間了。貝籬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他握住胸前的鐘表,斬釘截鐵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