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麼?無權責備您。”獠火打斷了狼王的話。

蒼涼的語氣又如同一個老頭兒一般,獠潯聽在耳中,心裡沒來由的煩躁。“火兒,你當明白!這是她的選擇!”獠火能猜出一些眉目來他並不意外,獠清的死亡確實是因為他的不在意,他的縱容,她的死亡對於自己而言,只是一個讓獠火更加堅定的手段,只是這個女人……死得太過早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哈?選擇?”獠火猛然回頭,紅色的眼直直地盯著他的父王,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這個男人竟是冷情如斯?怎麼能,怎麼能這般沒有半分愧疚之意地在母親的屍體前說出這般話來?!“父王,在您眼中家人到底是什麼?可以隨意利用的工具,或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母親對您來說是如此的不值一提,您將她的性命看成草芥,那我呢?是不是有一天您也會這般對待我?將我當做工具來利用,完全不顧我的安全,為了您那所謂的目的不擇手段?恩?!”獠火眼裡滲出淚水,咬著牙抬頭質問:“待到用完之後,您也會將我隨手拋擲一旁,然後告訴我,這是我對您交付了信任後的代價,這是我的選擇?!啊?!您……”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獠火的控訴,嘴角溢位了一絲鮮血,被他倔強地用手背拭去。隱忍了數日的淚水終於再也守不住,決堤而下,滑過那帶著掌印的臉龐。

“獠火,是本王太縱容你了麼?!讓你如此沒有禮數規矩,叫你敢在本王面前指責本王的罪過?”獠潯的手微微顫抖,凌厲的劍眉擰到一處,面上的肌肉抽搐著,顯然是被獠火的那番話氣得不輕。

獠火充耳不聞,低著頭無言地笑了,卻不知道那是為何發笑。

獠潯上前一步,一把掰過那張已經微微腫起的小臉:“你給本王記住接下來的話,本王此生不會說第二遍!”獠潯雙眼一凜,“你,獠火,本王唯一承認的子嗣,我從未想過將你捨棄,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

那雙銀灰色的眼眸中有什麼情緒在起伏著,變幻不清,叫獠火看得愣神,四目相對,他看不出父王眼中半點欺騙的意思。

那雙紅色的眼帶著審視和疑惑,偶爾閃出一絲脆弱,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鹿。對這個孩子他永遠硬不下心腸,狼王心中嘆了口氣,神色稍斂。手指情不自禁地在那染血的紅唇上微微婆娑了數下,哄到:“火兒,我……從未想過拿你去換過什麼,即使我對你的期望是那般的高,我始終不忍讓你到我目不能及的地方去獨自飛翔。”沒有我的遮蔽我不放心……

“哇——”獠火看著父王,低眼看看那不規矩的手哭著嗓門一口咬了上去。

鮮血淋漓,血腥味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那是一種腥甜的味道,獠火一眨不眨地看著獠潯,狠狠地吮了幾口鮮血後卻依舊沒有放開那隻手。而獠潯也不動。

半響,感覺到手上啃咬的力量稍稍變小之後,獠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獠火的腦袋,笑著道:“舒服了麼?嗯?”

紅色的瞳仁在眼裡晃了晃,水靈靈的眼一下又沁出淚水來,獠火一吸鼻子便鬆開嘴撲到狼王的懷裡。

“嗚嗚嗚嗚……都是你的錯,你的錯……”獠火一邊用拳頭捶打,腳也跟著踢蹬,血森森的牙口也不閒著,在狼王的肩膀上一通亂咬,一邊咬還一邊罵,鼻涕眼淚橫飛全抹在那做工精緻的王袍上。

“嗚嗚……父王,母親……母親死了啊!那是我的母親啊,前世今生唯一僅有的!”

淚溼兩行,多日來的苦悶,滿腔的情感在此刻奔湧而出來勢洶洶,憑什麼這個男人沒有半分難受?為何對母親的思念都要讓他一個人來承擔,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承擔這些,而無疑這個男人是他唯一僅有的選擇。明明知道這一切只是因果使然,明明不該自怨自艾更不該去責怪旁的什麼人,但是……但是他需要有一個陪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