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天也覺奇怪,他以為黃寧目前是不能擊倒丁狂的,這是怎麼回事?都是大高手,沒有一個明白人,其中的緣由唯有天知。若細究,那隻能是黃寧的“陰陽丹功”能改變別人身上的陰陽氣,使其陰陽失調,以致落敗。正是如此。黃寧練成的“陰陽丹功”不同於胡風天傳授的神功,其間有了變化,這是誰也不知道的。黃寧的“陰陽丹功”是越用越厲害,直至不能自控,那時他也完了。他初顯身手,功力發揮不足,“勞宮穴”沒有發出“陰陽二氣”,丁狂如此無事。

若等到他能運功自如,一掌打到了狂身上,丁狂非血肉迸飛不可。丁狂的“打不死”是有限度的,誰也料不到黃寧的“陰陽氣”是他“合氣”的剋星。

“我們不一樣,別與他一般見識。”

丁狂嘿嘿一笑:“我還沒有試出他的身手呢?剛才太大意了,險些栽了。”

胡風天一想也好,弟子總要入江湖廝殺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他笑了一聲,退到一邊去。

丁狂不知自己失去了一次下臺階的機會,提氣佈滿全身,慢慢靠向黃寧。他想來個突然襲擊,這雖與他的身分不合,但他自有分解。

他卻不知道黃寧的神功是種“自然拳”,應變對敵全憑本能。他是很少動腦想的,腦也動不了。丁狂欺進,黃寧就有了對敵的準備。丁狂如旋風一轉,猛地一拳打向黃寧的左肋。黃守雙臂立展,騰空而起,猶如一條怪龍,火花連閃般擊向丁狂的頭頂,他感到這個角度打擊敵人最妙。他的感覺是正確的,這一次出手,他的掌心就發出了明顯的“黑白陰陽氣”,“黑白”二氣猶如一束光均勻射出,陰陽平衡。丁狂這時大感驚異,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了,身子急矮,旋身飛射。多虧他見機早,不然這次準完。

黃寧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何以不打而逃,卻沒有追擊的意思。這次,丁狂只好自找臺階了。他尷尬地笑道:“胡兄,你了不起,你的弟子比我們都強。”

他夠狡滑的,把別人也扯上了,那意思十分明白:“我不行,你們也不行。在座的都是超級高手,不但知他的弦外之音,也知他的話不謬。不過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雲凌上人就覺得自己若與黃寧動手,就未必會敗。黃寧的功力怪異而且奇高,這是他過人的地方,但也有明顯的不足,缺乏經驗。雲凌上人自信自己的對敵經驗可以教黃寧幾年。至於他的這種感覺是否正確,那只有打起來才會知道,而云凌上人並不要與黃寧動手。許三尺點頭怪笑了幾聲,說:“我也試一下,以後就放心了。”

胡風天笑而頷首。

他慢慢提起右手,向前猛一推,左右一搖晃,頓時六七個掌影排在一起向黃寧拍去,彷彿他有三雙手。他的“殭屍功”毒無比,出手驚世駭俗。黃寧這次更沉著了,雙手在胸前擺成一個“八”字形,輕疾地一摸,好象他的手按在牆上。霎時間,他的胸前閃出兩排掌影布成的“氣八字”,向許三尺飄去,許三尺有意要與他較一下內勁,把功力又提了兩成。“撲撲”幾聲輕響,在他們之間泛起一股刺鼻的腐臭氣。許三尺一個踉蹌,向後轉著圈退了十幾步,樣子狼狽而又可笑。黃寧靜而未動。許三尺討了個沒趣,後悔不該自取其辱。他只知自己的“殭屍功”厲害,不知黃寧的陰陽二投氣正是他的“腐屍氣”的天敵。大凡邪逆之物,都怕純正剛陽的宏大之氣的。

胡風天見弟子身手不凡,哈哈大笑:“諸位老友,這是福,是中律門之福。有他們在,我們也許用不著動手就可以掃蕩武林了。”

雲凌上人冷笑道:“江湖很大呢,無奇不有,不可太小瞧了天下人,龍吟虎嘯未必在中律門裡。”

呂文東不以為然地說:“上人,你多慮了。中律門人才之多非你所能想象的。門主近日著功德圓滿,張三丰也不是對手了,還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