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也哭得有點累了!

莊舟將她抱到窗邊的羅漢床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道:

“公主,其實我是敖廣,卻也不是那一位敖廣,”

木槿瞪他一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什麼既是又不是的?”

莊舟笑道:“公主放心!

我絕不是那種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人,

絕不是既要,又要,還要;

一個人若是什麼都想要,往往什麼都得不到!

這個,我可比誰都清楚!”

莊舟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上古時期,共工怒觸不周山,

天地之間秩序崩塌,引起了神魔混戰,

最後是軒轅黃帝之孫——顓頊帝力壓群雄,定下了三界之律法;

他乃是天帝一脈的始祖,

距今已經有百萬年了!”

木槿自然知道靈界這段歷史,她點點頭。

莊舟見她情緒平靜下來了,在案几上倒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緩緩說道:

“在不周山崩塌之前,

我不過是守衛赤水的一名小河神,隸屬於共工麾下,

當時的真身乃是一條小小的鮒魚而已!

在顓頊帝征戰時,各族混戰不止和各種災難不斷,

當時我戰力很弱,只求個苟延殘喘而已,倒是總能在各個勢力的夾縫中生存下來;

後來,三界快成形了,顓頊用新形成的天地秩序懲戒一眾有業力的生靈,也挑選有能力者來承接天命;

作為河神,擅長於水,滔滔洪災、山崩地裂、風雷災,雷暴等這些我都不怕,

唯獨讓大地都龜裂的旱災,差點讓我斃命!

很多事情,我都忘了,但那一次我記得尤為清晰:

整條赤水都乾涸了,露出暗紅色的河床來,周邊青草褪去,樹木皆枯死;

周邊千里水源都枯竭了,

在太陽烈焰的焦灼中,空氣都是熱辣辣的;

大地都開裂了,陷入一片死寂;

我認識的所有仙魔都死光了,

這也是天劫,是天要選神,熬過去了就修為提升,進入新的靈界秩序!

我掙扎著,要逃出那一片大荒地,中途卻法力耗盡,體力也全無,

只能化身一條小鮒魚,躲在一道深深的車輪印子裡面!

那個車輪印,是顓頊帝的戰車留下的,

裡面尚有一絲淤泥在,勉強還可以活幾天;

當時魔神監河候從虛空中路過,

他是如今魔族的祖先之一!

我發出一聲哀嚎,求他施捨一些水救我,

等我恢復了法力,定然會吐出一片汪洋來報答他;

其實他以前也是共工麾下,我們都算是舊相識了;

他落到地面,看了我一眼,很是和藹的笑道:

‘我這會急著去收租,等我收到靈金,再用金生水來救你好了!’

我想如此天災,想必他沒有多餘的水來救我,我還痴心等了他一兩天,

後來我一想,不對,他是法力高強的水魔,吐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他只是看我快死了,覺得我沒有價值罷了;

我明白他不會回來救我了;

眼看著最後一絲淤泥都要乾了,

我只能拼命將自己一分為二,勉強變成兩條一模一樣的鮒魚,

相互吐著口水,以這點溼氣來滋潤對方,儘量拖延生命的時間,

我就這樣,兩個分身相濡以沫,苦苦煎熬著;

那是一場意志力的考驗,

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