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也只有這麼一聲輕喚而已。精緻的面容,已經帶上了憔悴,如墨的眸子裡,一片水霧,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接一顆的從眼眶滑落,砸到華麗的錦被裡,消失不見。

聽聞白景玄出事,木盞盞便趕了過來,如今又是這般模樣,這樣的深情,看得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都不由得心酸。

“陛下……”

鸞鳳宮。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侍衛攔下了白奕,解釋道。

在白景玄病倒之前,唯一下的令,便是讓人圍了鸞鳳宮,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樣一道命令,讓人不由得深思。難道,皇后跟此事有關?說起來也是,皇上可是從這鸞鳳宮回去的當夜,便病倒了。

“放肆!”白奕喝道。

自科考舞弊被人揭發,說主考官涉嫌洩題開始,他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母后雖然沒有明說,他也知道那人是他王家的人。案件由大理寺接管,迅速展開調查,就在結果快要水落石出的關頭,父皇卻離奇地病倒了。

這麼多的巧合,由不得他不懷疑。可是,那座宮殿裡住著的,卻是他的母后。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鸞鳳宮。”侍衛一板一眼地解釋。

白奕在殿外站了很久,終究沒能進去。

斥退了一應伺候的人,木盞盞這才換了一副表情,唇角微微勾起,一臉漫不經心的笑容。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

“白景玄啊白景玄,這麼多年皇帝白當了你,在這種緊急關頭,你居然都不防備那個女人一下,吃到苦頭了吧?嘖嘖,真是可憐啊……相比起來,我對你其實還算是不錯的吧,儘管一直在騙你,至少沒做傷及你利益的事,不是嗎?”

床上躺著的人,依舊昏迷著。

“知道麼,我昨晚做夢了,在一片好似沒有邊際的迷霧之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引導著我…”

“江南……不歸…一直重複著這四個字,你說,這是什麼意思?”俯下身子,湊到他耳邊,溫柔的親吻他的耳垂,說話的聲音更加輕柔,“白景玄啊,你要趕緊醒來,然後,帶我去江南…去尋那個叫所謂的‘不歸’吧……”

一連幾日,皇帝都沒有上朝,關於案件的調查結果,也只能押後處理。

太師一黨更為猖獗,多次提議由太子暫代國事,其野心昭然若揭,竟是妄圖將這天下變成他王家的!

儘管有持反對意見的唐家以及忠君一派的韓家給暫時壓下了,但情況已經十分的不樂觀了。

第六天,白景玄醒了。

“陛下!”滾燙的淚水落到臉上,溫暖的確是一顆心。

李德福小心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因為連著幾個日夜,幾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顧陛下。原本就不大好的氣色,如今更差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但那雙漂亮的眼裡,卻寫滿了堅強。

她是陛下親封的瑞錦皇貴妃,是這皇宮裡,除了皇后以外,地位最為尊貴的女人,同時,更是陛下放在了心上的人。

在陛下病重之時,拒絕了一切人的探視,照顧之事,幾乎都是親力親為的,為了安全起見,就連煎藥送藥之事,都要他親自在一旁看著守著。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強撐。這幾天裡,四殿下多次求見,她都沒有理會,直到如今,陛下醒來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從前,他不懂陛下為何會看上這個女子,如今卻懂了。

有些人,真的值得。

“是,奴才這就去辦!”回過話,便退下了。

“來人,扶本宮回昭華殿。”這具渣到了極點的身子,不過這麼兩天而已,居然就快撐不下去了,要是白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