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戎狄與月氏世代為敵。若是月氏背叛盟約,偷襲戎狄軍隊,或者殺了身為人質的太子,我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戰危險甚高,既無利益又無正義,既無起因又無結果。這種戰爭,目的究竟是為何?”

韓王當道:“單于並非是將戰爭當成兒戲之人,我認為他這次忽然發動戰爭另有打算。單于寵幸閼氏,在你周遊神州之際,閼氏生了一個男嬰。閼氏美貌年輕,卻利益燻心、見識淺薄。這種女人,你覺得她在有了男孩之後,會想要什麼?”

遊竺芷芯看到韓王當的表情,忽然想起其弒父之事,方才知道事態的嚴重,說道:“好友你的意思是……單于想要易換太子,卻不願親自動手,所以將太子送往月氏,借敵之手殺人之?”

韓王當點頭道:“沒錯,只有烏邪死了,才能輪到少子繼承大統。單于遇事優柔寡斷,耳根子又軟,閼氏這枕邊風怕是沒少吹,自少子出生,閼氏便有這方面的打算,看來是頭曼單于不願下手,想了許久才想出這麼一個‘高招’。”

遊竺芷芯見烏邪面不改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似兩人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不由笑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太子竟然如此鎮定,芷芯佩服。”

烏邪吃飽喝足後擦擦嘴巴,笑道:“父王的決定我又能怎樣?太子本就承擔著重大的責任,只是——父王的目的若真是如此,我有口難言啊!”

韓王當見烏邪心不在焉,心生惱怒,冷哼一聲道:“當初你若是聽我一言,何來今日?”

太子烏邪反問道:“無論他做了什麼,他終歸是我的父親。韓王當,你那日殺你父親,難道就未曾有過一絲猶豫?”

遊竺芷芯見兩人互不服氣,勸道:“既然單于有這種意向,我們只能做好準備以防萬一。好友素來智謀天下,你可有什麼計策,能讓太子躲過這次劫難?”

“嗯,月氏國那邊未有答覆,我們只能趁著這段時間做好準備,我想要是太子受傷臥病在床,就可以避免……”韓王當正說著,不想被太子烏邪打斷道:“不,我要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躲得了這次,躲不了下次。再說,我不去做人質,怎麼知道父王他是否真心要殺我?記得在我小時候,他一直非常寵愛我,他親自教我騎射……”

韓王當聞言怒不可赦,不知平日裡果斷英勇的烏邪,為何會變得如此優柔寡斷,怒道:“若是他殺你的心思是真的呢?難道你想死在月氏國,以證明你父王是真心要殺你!烏邪,我自回到戎狄之後,便認定你是吾主,一直侍奉在你身旁,隨你征戰四方、為你出謀劃策。你自比草原之鷹、沙漠之狼,自認必能一統草原,怎麼今日如此幼稚!”

烏邪臉色不悅,皺眉道:“父王的命令傳達給我,我就裝出重病的樣子拒絕為人質,別人只會認為我烏邪是一個懦夫,你要我今後如何在戎狄立威!若是父王因此怪罪,我反會地位不保,提前失去太子的位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聲音漸高,卻是誰也無法說服誰,氣得相互舉起拳頭廝打起來,兩人正打得痛快,忽聽遊竺芷芯捏碎銅杯,兩人扭頭看過來,只見樓蘭王女滿臉笑容道:“你們繼續打啊,看誰能打死誰,我打死另一個給你們陪葬,我們這次的危機就完美解決了。”

兩人見識過遊竺芷芯的法術,不由心驚膽顫,收起拳頭乖乖坐好,遊竺芷芯道:“我覺得太子說得有理,若是太子裝病被人識破,今後的道路更加艱難,或是走漏了風聲,只會令單于加快動作。我雖明白好友你的意思,只是……太子既不願意,你勉強他也沒有辦法。”

韓王當嘆氣點頭道:“算了,既然連芷芯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聽你們的了,我們走一步說一步。”

烏邪拍拍韓王當的肩膀,笑道:“好友你不要這麼悲觀!小王我天命所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