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回味著。

這個大年夜,八點多的時間裡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這個時候,慕梅坐在了雅潔的餐廳包廂裡看著飄過窗外的雪花,坐在對面的椿媽媽託著下巴聽著《天鵝湖》的旋律,表情像個小女孩。

這頓大年夜的晚餐,椿媽媽像所有深愛自己女兒的母親一樣殷殷切切,給她添菜,注視著她吃飯,在她說菜好吃的時候露出了滿足的神氣,在服務員來了還很像模像樣的問服務員說她們母女長得像不像。

飯後,椿媽媽還向慕梅撒起了嬌,說要喝一點點的酒,那一點點的酒喝完後她還讓服務生給她們的包廂放音樂,音樂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天鵝湖》的旋律一出來,椿媽媽就呆了。

回去的時刻已經極晚了,她們坐著倫敦巴士,一路上,椿媽媽就靠在了慕梅的肩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往日的時光,說得最多的是當舞者的日子,說在德國表演的時候年輕英俊的德國軍官每天都會把紅色的玫瑰花送到她的面前,說那是她最好的時光。

最後,椿媽媽撩起自己高領毛衣,指著鎖骨下面一處地方,說著:“慕梅,這裡曾經被嚴重燒傷過留下了很可怕的疤痕,因為那塊疤痕所有的劇院都把我拒之門外,儘管他們都知道我有多麼的會跳舞,後來,有一個人把她大腿上的面板移植給了我,她讓我可以飛多高就飛多高,她讓我領悟了舞臺的魅力,而觀眾的掌聲讓我發狂。”

一點點的酒為林椿帶來了一點點的醉意,她站了起來。

“慕梅,你想不想看看我跳舞。”

很奇異的,那晚的深夜巴士就只有慕梅她們兩個人,在椿媽媽的期盼眼神下慕梅點了點頭。

這位叫林椿的舞者一直在懷念著她的舞臺。

後來,慕梅常常會想起那個大年夜,那個大年夜的雪花,在落滿雪花的夜裡穿行著紅色巴士以及在巴士上跳舞的舞者,那是一個如童話般的世界,沒有仇恨,沒有離別。

下了巴士後,回家路程裡,林椿趴在自己養女的背上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剛剛的舞蹈可把她那副老骨頭累壞了。

背上的人瘦骨嶙峋,背起來一點都不吃力,慕梅走得很慢很慢,那段只有七。八分鐘的路程她用了差不多半個鐘頭來走完它。

她在她的背上呢喃著。

慕梅是在第二天的黃昏才離開家的,離開家的時候她並沒有直接到尤公館去而是去了趙錦書的公寓,氣預報說這幾天會有大雪,她得把院子裡的東西收好,她喜歡為錦書收拾院子,東摸摸的,西摸摸的,那瑣碎的時光裡有小小的快樂。

費了一些功夫終於把東西收拾得妥妥當當了,站在門前慕梅嘆了一口氣,不久前小小少女凱蒂用充滿憂傷的口氣嚮慕梅抱怨為什麼錦書還不回來。

趙錦書,應該不想回到這裡了吧?

回到有公館已經是九點多鐘了,整個尤公館燈火通明,從大門口走向主宅的迴廊掛著長長的一排大紅燈籠,大紅燈籠上寫著瘦字型的“春”,慕梅站在大紅燈籠下面對著那個“春”字愀了一會,恍然覺得原來已經來到了春天,只是著倫敦城好像在抗拒著春天的來到猶自沉浸在嚴寒中。

走過了迴廊是石頭切的大臺階,上完了那些臺階就可以看到主宅紅褐色的房頂,輝煌的燈光讓這座經過改良式的老建築變得韻味十足,每當雪花在這片天空落下的時候慕梅總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一個童話世界。

今晚,雪花比昨晚來得還要多一點,走完了整個臺階,站在了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慕梅拭去了身上的雪花,往左是廚房,廚房走道上穿著繡有某酒店的標誌的服務生來來回回著,帶著職業的表情拿著精緻的托盤,從尤公館外面的停著的車輛慕梅知道這次來參加尤連城開的新年派對的人應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