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得越緊,韓湘雅就越柔弱無助,他也就越愧疚……你知道麼?你母親韓湘雅真的很適合做小老婆。”

她的聲音裡有了鼻音,眼角溼溼的,“她是有備而來的,抓準了世政愧疚的心理,永遠一副可憐柔弱的模樣,活似這世上誰都欠她。當年與世政發生關係後,她主動離開了,沒過多久,就懷上了你。

世政不忍她在製衣廠受累,便看在孩子的份上將她接了回來。回來後,她一邊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一邊在世政面前哭哭啼啼,不斷自責當日的事,什麼委屈都往自己身上攬……她就這樣讓世政放不下她,讓我這個正妻容不得她。

我和世政的感情,就在她的興風作浪和我的不理智中,土崩瓦解。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當年我每逼她一寸,她就離世政更近一分,我就這樣一步步將自己的丈夫逼到她身邊,讓他由最初的愧疚與反感,轉變為現在對她的憐惜與信任……”

她哽咽了一聲,忙將頭低下去,掩飾住自己的狼狽,而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用一種很尖銳的聲音冷笑道:“如雪,知道麼?這個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也沒有不偷人的小三,你公公敖世政在第一眼看到你母親時,就被她的狐媚眼迷住了。

發生關係後接她回來,得知懷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沒有送她走。因為他一邊要做好兒子、好父親、好丈夫,一邊要養小老婆,兩頭不誤,享盡齊人之福。

而我,恰恰就給了他一個出軌的理由——尖酸刻薄、心狠手辣、得理不饒人,這樣的正妻誰也受不了,是我逼他離開的。

你母親韓湘雅,打從被你父親拋棄,就賴上了世政,看上了他的家業。她回來敖家做管家,只服侍世政一個人,世政的吃、穿、用,全是她一個人打理,還負責暖床……呵呵,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怎能不一拍即合。”

如雪聽著,黛眉難堪的擠到一起,纖纖十指交握、緊緊壓在腿上,不知說什麼好。

“當年沒有離婚,一方面是我不肯,另一方面,是因他只是想嚐嚐腥,不敢忤逆婆婆,放棄家族企業……所以現在你應該明白,他為什麼以股權要挾敖宸娶你。

因為他打算淨身出戶,不帶敖家的一毛錢,帶著韓湘雅過剩下的日子。這樣一來,既與敖家脫離了關係,也幫韓湘雅照顧了女兒。他深知,老太太不會認他這個兒子,敖宸也不會要這個父親!他算是為愛情放棄了親情,而我,成全他!我倒要看看脫去‘敖家老爺’光圈的敖世政,韓湘雅那個女人還要不要他,還裝不裝大度!呵呵。”

鄭淑貞突然大笑起來,揀起筆唰唰幾下,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顫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總以為簽字的這一天會是她的末日,卻沒想到,原來這麼輕鬆!

050

在母親與公公結婚前,如雪去了趟他們位於江邊的公寓。據說這套公寓原本是公公買給她和母親住的,她們沒住進去,公公便暫且用來做婚房,而後搬到岱山島的敖家祖屋去。

岱山島的祖屋?

那座儼如古堡的老房子,原來是敖家的祖宅。

傭人給她開了電子鎖,她推門而入,看到公公坐在院子裡,穿著米白色的毛線背心,擺弄面前的那盆蘭花。而他身後的那幢小別墅並不新,牆體已經發舊,看似有些年頭了。

“這套房子是我兩年前買的,偶爾過來住一下,換換空氣。”敖世政淡然說道,將蘭花放回花架,坐到茶桌前,“你媽還未回國,說是禮服做的有些不合身,需要改改。如雪,你和敖宸不想來參禮,就不要來了。我們會一切從簡,不請客人。”

如雪輕輕嗯了一聲,心頭五味陳雜,一聲祝福語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給公公倒茶,將尷尬掩飾過去,說道:“我這次是過來看看,需要什麼,您可以說一聲。”

“什麼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