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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紅點頭道:“有些事情我確實撒了謊。”
程曦不禁吸了一口涼氣:“那這麼說,賀銘泰並非大夫人和尚所生?”
趙阿紅苦笑了下道:“大夫人當年確實常去家外的寺廟上香,也會留下用齋飯,但她並沒有任何不軌行為,而我更是全程服侍。那日會那般說,只是被賀家逼到了盡頭,臨死之前也不想他們好過!於是才編出了大夫人與和尚的苟且之事。試想,銘泰乃是賀勇鴻這支唯一的血脈,只有這般打擊,才會讓賀家重傷,打人必也要挑軟肋的。”
“可是賀銘泰是無辜的……”程曦喃喃道。
“誰又不無辜呢,都不過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更何況像我們這些沒有身份的,不過只是為了生存二字掙扎罷了!”
聽了趙阿紅這話,程曦不禁重重的一聲嘆息,於是便陷入了沉默。
趙阿紅亦然。
半晌之後,程曦抬起頭,看著趙阿紅:“還有什麼是我不清楚的麼?比如大夫人到死也不承認謀害賀勇鴻?”
趙阿紅亦盯著程曦的眼睛:“既然你想聽,我便全與小姐你說了吧……”隨即她把目光看向窗外,緩緩道出了當年所有事情。
原來大夫人害二夫人胎兒是真,但她確實沒有想要害賀勇鴻,而賀勇鴻喝下帶有絕孕散的湯藥,乃純屬一個意外。
當年,大夫人雖得銘泰少爺,可是二夫人卻更得寵愛。大夫人為了防她,便讓趙阿紅在她湯藥裡下絕孕散、以除後患,可是當年的趙阿紅,年齡才不到十五,還是個孩子,做這般事情怎能不心驚膽戰。
待支開來了伙房的燒火丫鬟,卻發現那爐子上竟然熬著兩個藥鍋,正在焦灼著分辨不清哪個才是二少夫人的湯藥,不料卻聽見門外有人朝著伙房這邊走了過來,趙阿紅大驚之下不小心將整包藥掉進了其中的一個煎藥鍋,雖急速將其撈了上來,無奈那紙包已經破裂,絕孕散已全數融入了湯藥之中,趙阿紅見木已成舟,也只能迅速的蓋好蓋子,握著燙傷的手指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趙阿紅十分擔心那藥下錯,於是就在外面等送藥的丫鬟出來,然後偷偷在其身後尾隨。
自己動過手腳的那個藥鍋,似頗有些年頭,顏色也深得多,所以倒不難辨別,可是,待跟著那丫鬟走到終點時,趙阿紅立刻被驚出一身冷汗,那裡,竟是賀勇鴻的書房!
趙阿紅當時亦猶豫許久,將究竟要不要不顧一切的阻止,可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放棄。
因為那後果,斷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自己一個低等丫鬟,命賤如草芥,便是將功補過,阻止大事發生,但賀府亦不會留自己性命,於是便任憑事情發展了下下去,即使面對大夫人,她也同樣選擇了隱瞞。
誰料再後來,竟又發覺大夫人要將自己滅口,於是趙阿紅便與相愛已久的家丁,在程曦的那處園子後面挖了一處洞口,兩人相攜逃了出去。
“這便是全部實情了。”趙阿紅再次看向程曦:“我對恩人你,不說半句假話。”
程曦看著眼前面容消瘦憔悴的女人,以前她是一個迫不得已的丫鬟,現在她是一個迫不得已的母親,人生中,為何總會有這麼多的迫不得已。
沉默片刻,程曦終是再次點了點頭:“其實都不那麼重要了,不過是想解開心中的疑團罷了,今日一別,你便不要再來京城,且好好照看你的孩子吧,時辰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謝謝你。”趙阿紅深深的鞠了一躬,帶著滿滿的感激。
程曦不再駐足,離開了茶館。
第五十八章 巧遇四王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瞬間又是兩個月已過,秋意漸濃,而表哥亦臨考在即。
這考試每三年在京城舉行一次,因在秋季舉行,故又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