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抹去了記憶,這人是誰?為什麼這樣做?難道胡四娘真的是我的母親,否則我又怎會有一半狐妖的血脈?在我夢中常常出現的那個男子又是誰?會是我的父親嗎?我到底是峨嵋山腳下的小乞丐——陳二狗,還是杭州城中的富家子弟陳浩然?這一連串的疑問走馬燈似的在無邪心頭旋轉,激盪著無邪的心,讓無邪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只聽王志繼續對南疆王道:“父親,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河邊玩耍,我跌倒在石堆上,把膝蓋磕破了,還流了血。我忍不住哭了起來,你過來為我止住血,還對我說,咱們家的男孩子都堅強,不會流了一點血就抹眼淚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抽噎。你把我抱進懷裡,用手指了指天上,笑道‘別哭了,女媧娘娘在刮臉羞你呢!’我奇怪極了,問道‘女媧娘娘是住在天上嗎?’你笑著點點頭,我又問‘那女媧娘娘住在哪裡呢?’你說‘在天上有一座很大的山,山上有許多美麗的野花和可愛的小動物,咱們南疆人叫它聖山,女媧娘娘就住在聖山上’我問‘女媧娘娘能看到我們嗎’你笑著說‘能,女媧娘娘能看到我們每一個人,我們高興、悲傷她都看的到,而且你高興的時候,她也喜悅,你悲傷的時候,她也會為你流淚。’我睜大眼睛,望著夜空,道‘可是我看不到女媧娘娘啊!’你笑了,把我攬在你的臂彎裡,輕輕的為我哼唱,‘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女媧娘娘的眼睛亮晶晶。天上的月亮彎又彎!女媧娘娘的眉毛笑彎彎……’”

王志哼唱著南疆的歌謠,忽然,南疆王焦躁起來,雙手攥著自己的頭髮,搖頭叫道:“別唱了!別唱了!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不起來。”王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斷續道:“父王,你……清醒一下吧!我……真是你的兒子,是你最心愛的兒子啊!”眾人見王志的聲音這般悲切,不禁心中惻然。麻古止住王志道:“先不要說了,大家隨我來,讓大王安靜一會兒!”麻古將眾人帶到屋外,對王志道:“你剛才說的哪些事情都是些孩童事情,對你自己來說,可能十分重要,念念不忘。可是對chéng rén來說,也許並未放在心上。”王志擦擦眼淚道:“那我應該說些什麼?”麻古道:“一般來說,一個人對第一次品嚐愛情或者新婚燕爾的記憶都會非常深刻。”麻古說著,把目光轉向花妃道:“我聽說,以前花妃娘娘和大王十分恩愛?”花妃點點頭道:“是的,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們還很年輕。”麻古點頭道:“我的意思是讓花妃穿著年輕時代的衣服,裝扮成二十年前的樣子,去和大王說一些你們新婚燕爾時的恩愛話,也許刺激到大王的記憶,一般來說這些事情不會輕易忘記的。”

花妃臉上先是一紅,隨即堅毅道:“只要是能讓大王恢復記憶,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只是我出來時十分倉促,連鮮豔一點的衣服都沒有帶,更不要說年輕時代穿的衣服了。”麻古點頭道:“這個容易,我這處密宅裡,各sè的衣服行頭十分齊備,你儘管去挑好了。”說完拍手叫來一個侍者,引著花妃下去挑選衣服。片刻之後,花妃換好衣服回來,只見花妃穿著一襲綠sè衣裙,雲鬢荊釵,薄施粉黛,雍容高貴,氣質不凡。無邪心中一動,暗道:“花妃很年輕啊!按年紀她應該有四五十歲了,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年輕的少女一般,難道她有什麼駐顏的秘訣嗎!”花妃見眾人都盯著她看,便苦笑道:“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穿綠sè衣服,那時候大王特別喜歡我這樣的裝扮,總是笑稱我為‘阿綠’,唉!也不知道,現在他還能記得我的這副樣子了。”

花妃走進南疆王的屋子,眾人在門口仔細傾聽。花妃的腳步聲一路向前,接著腳步聲消失了,只聽南疆王“啊!”的一聲驚呼,接著顫聲道:“你……你是……”花妃道:“阿宏,你還記得我嗎?”南疆王顫抖的聲音道:“你是……阿綠!”眾人心頭一振,南疆王能記起花妃年輕時的戲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