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等著你。她讓你動心的不在於有多麼漂亮,而是在於她美,一言不發,遠遠地望著你。

所謂的絕世並不是比別人漂亮,而是隻有她一個。在你的眼裡哪裡還有別的女子,她是唯一的。

一個完全富有的人,只能擁有厭倦,可是誰又能完全富有呢?就算你是擁有天下的帝王,你渴求的依然是平常人的那一種“動心”。可是誰又能完全不會動心呢?

有一種東西,你永遠都得不到。

你在乎的恰恰就是這種東西,為了它,你當然什麼都不顧,城池可以丟,江山可以丟,生命也可以丟,傾國傾城,在所不惜。可是你仍然得不到!

擁有天下的人,拋棄了天下,和只擁有一串糖葫蘆的孩子捨棄了這串糖葫蘆有什麼區別呢?

我已經很久很久不感動了,好像一個被生活榨乾液汁的幹蔥,沒有了悲喜。這份成熟和世故可以讓我擁有許多我並不太需要的東西。

貧窮的時候,我快餓死了。我迫切需要一碗飯,於是我積極地索取,養活自己實在是很容易的事,可養活慾望卻變得困難。慾望有兩種,我取到了其中一種,那就是大家都在爭奪的物質名利。因為這些東西可以看得見,可以摸得著,可以算計,可以衡量,可是精神屬於看不見的靈魂,我無法掌握這和命運連在一起的珍寶。沒有人能,所以為了原諒自己,我不能遺棄眾人的世俗。

我們只能在一條線上,向前走。

白巖松在他的《痛並快樂著》一書中說:“金庸在杭州建了一棟別墅,修好之後卻嫌太過豪華,捐了。不過我對他的採訪依然在這棟別墅裡進行。‘大俠’告訴我,他的名聲有了,地位高了,但學問不見了。這話像禪語,留給人們好好參悟。”

其實,和我一樣的人是參悟不透的。道理是得道人說的,我們還沒有經歷過,沒有得道。道理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這的確是佛的智慧。佛對眾人說:放下。

眾人一片茫然。放下什麼?我手裡什麼都沒有!

佛說:放下心。

眾人吁了一口氣,哦,放心!

佛又說:放下心裡的妄念。

眾人有些不解。佛的話讓眾人心裡一片煩躁。智慧怎麼可能憑空而來又憑空而去呢!那個參悟的結果,只屬於佛的,我們只是眾人。

我依然渴望她的回首一笑。不管我貧窮是乞丐,還是富有是王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是我們自己的故事,有痛苦,快樂,悲喜,不安和懺悔。

我懂這首歌的最後一句: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我不能失去她,在我的有生之年。

我是說,不要再假裝自己是個高人,其實,我們就是周幽王,是吳三桂,是項羽,是劉徹,是一個充滿幻想和慾望,也充滿了傷痛的俗人。

然而,那個能讓我們放棄一切的人,在哪裡呢?

這首絕妙的古歌裡,她遠遠地站著,望著我,讓我的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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