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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以每碗水煎一服藥最合適,因為每次所煎藥材性質並不相同,所以水量也可以隨機調節,以高出藥材表面兩指為宜。
在滾開之前用旺火,然後以文火煎熬大約一個時辰。如果時間不到一個時辰,而藥已經滾開,可以先將湯液倒出,重新加水,燒至再次沸騰,這樣的方法長今也是第一次聽說。一個時辰之後,如果藥渣漂浮到水面,則以麻布小包輕輕過濾殘渣,藥液與前面倒出的部分混合,並分三次服用。據說,這是最為理想的方法。
煎藥的過程之所以如此煩瑣,是因為要充分考慮到藥材的成分,比如有的藥材揮發性強,需要煎熬的時間相對較短,而有的藥材則必須經過長時間的熔鍊,才能發揮藥效。首先要煎揮發性強的藥材,其次則是耗時較長的藥材,只有這樣,才能不錯失一切有用的成分。一般來說,礦物性藥材耗時最長,動物性藥材次之,最後是植物性藥材。
植物性藥材之中,以花、葉入藥的植物,如薄荷、藿香、小葉夏枯草、荊芥、佩蘭等揮發性藥材的煎熬時間最短,至於肉蓯蓉、熟地黃、附子、黃精等,則以較長時間煎煮為宜。
僅是煎藥這一件事,需要學習的東西就有如此之多,當然也就需要花費相當的力氣了。然而人體又是如此複雜,既有五臟六腑,又有兩百多塊骨骼、六百多塊肌肉,更不用說數不勝數的經絡和穴位了,要想全部掌握並且融會貫通,那真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啊。
而且,雲白曾經說過,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應該根據各人與生俱來的特性與自然相溝通。所有這一切若想徹底弄通並運用自如,看來至死都是不可能的了。做料理的時候還可以做些試驗,最多隻會引起腹瀉,倒不至於有什麼大的害處,然而醫術事關生死,豈容絲毫馬虎,是萬萬不可以人為物件做什麼試驗的。
《大長今》第十六章處方箋(6)
雲白還說過要靠領悟。長今當然想領悟一切,可是以自己現在的粗淺經驗,到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這麼神妙莫測的道理呢。
就在這共同學習如何煎藥的過程中,第一天終於過去了。第二天清晨,眼皮就開始發沉了。好歹算是熬過了白天,夜晚一到,洶湧而來的倦意實在是難以忍受。內醫院提調和醫藥同參進進出出,偶爾尚藥也過來看看,這裡的確不是打瞌睡的地方,否則很快就會傳到御醫女的耳朵裡去。
“困死了,我們聊天吧?”
這還是第一次,銀非正式同長今搭話。既不徵得對方的同意,便不分青紅皂白地用起了非敬語。其實就算當著御醫女的面,她也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所以如果跟她計較什麼敬語非敬語的,那反倒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好啊。我也是早就想跟你聊天了,沒想到機會終於來了。”
“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呀。”
“什麼意思?”
“從學徒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那時候的你表情冷漠,只知道用功學習。”
“你那時候也是一樣。”
長今立刻回敬,惹得銀非放聲大笑。但她隨即便抹去了臉上的笑容,以一種近乎悲壯的神情說道。
“就算是拼將一死,我也不會給男人們倒酒的!”
“我也是。”
“己卯士禍*(朝鮮王朝中宗14年(1519年)計程車林慘禍,主要發生於以南袞為首的守舊派和以趙光祖為首的新進派之間,最終以守舊派勝利而告終,新進派人物或被賜死,或被流放——譯者注)的時候,我父親遭到流放,後來被賜死於流放地。母親和我淪落為全羅監營的官婢,有一天,母親被叫到一個宴會上去陪酒,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人事不省了。原來母親拒絕伺候達官貴人,被打得昏死過去。我就像瘋了似的,搜遍了山谷和田野,希望能夠找到醫治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