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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小,沒有人注意。那是一片民房,看起來是西安城邊緣的一個村子。我站在屋簷下,等了好久,才遇到一輛送客的黃包車。我給了很多錢,他才把我拉到這裡來了。黃包車一路向南,那個地方,和這裡應該差不多正南正北。你們是保密單位,要不是情況緊急,我是不會讓他拉我來的。”
《潛伏·1936》 第十四章(6)
李培新也很敏銳,立刻起身:“我去把車伕留下來。”
武伯英擺眼首肯,李培新立刻出了辦公室門,吳衛華用毛巾揩著發端的雨水,表情失落得難以尋回。武伯英勸慰道:“他已經變成菊劍,就不是你的哥哥了。”
誰知適得其反,吳衛華更加傷心,淚水洶湧而出,似乎變了一個人:“不,他永遠是我哥哥,就算他反對這個世界,我也不會反對他的。”
武伯英嘆了口氣:“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傷心難過於事無補,那就承認事實吧。就像我和李直,我也以為,我下不了手的。但是最後,我還是開了槍。有些事情,非出於你的本心,卻不得不做,形勢所迫。”
吳衛華流著淚,覺得武伯英的話很有道理。
武伯英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語調非常溫和:“我們這裡是男人的世界,沒有你的方便。這樣,先回西京招待所,洗個澡,換身乾衣服,免得感冒了。再者也能調節心情,洗掉這些不愉快的記憶。”
吳衛華深情地看看武伯英,含淚點頭,此刻覺得他,簡直就是當年的武仲明。
武伯英安排李培新帶人拉著黃包車伕,按照他指引的路線去搜尋屍體,自己則開車親自送吳衛華回招待所。車子臨出門前,黃包車伕正在驚恐地拒絕帶路,一摁三尺高,似乎要被綁縛刑場。別的行動組成員大聲呵斥恐嚇,只有李培新軟語勸慰安撫,車伕才勉強上了車,拉車的人第一次坐汽車,卻沒有一絲開洋葷的喜悅。武伯英按了一下喇叭,出了院子鐵門,覺得自己提攜李培新完全正確。
到了西京招待所,吳衛華洗澡,武伯英坐在客廳裡等候,吩咐丫頭去燒薑湯。薑湯燒好了端來,滿屋瀰漫著一股特殊的甜辣香味。剛才扶她,雨水淋在武伯英身上,冰涼徹骨。雷暴天氣,其他地方下了冰雹,在西安城化為雨水落下。吳衛華洗完出來,換了乾衣服,外表雖不那麼狼狽,精神卻沒有轉好,更加疲憊不堪。她慵懶地斜躺在沙發上,眼睛失神地看著天花板,似乎還沒從夢魘中驚醒。
“我親手殺了我最親的親人。”
武伯英知道她的心裡吃了大虧,內外交困,恐怕要大病一場,過去端起薑湯,遞到她面前:“快趁熱喝了,驅驅寒氣。”
吳衛華轉眼看看他,似乎不認識似的:“我親手殺了他。”
“別想了,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
吳衛華眼神狐疑:“你殺的?”
“對,我殺的。”
“你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是菊劍。”
吳衛華似乎相信了這個荒誕的說法,點點頭說:“嗯,我不怪你,他該死。別難為他的屍體,好好安葬,他是我最親的親人。”
“好的,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先喝了這碗薑湯。”
吳衛華點點頭,接過薑湯,乖巧地喝了下去。武伯英看著她,突然有股東西升騰了起來,忍不住愛憐之心,蹲到她身側,伸手揉了揉她潮溼的頭髮。吳衛華喝完薑湯,順手把碗放在旁邊的茶几上,伸開雙臂,攬住了他。武伯英難以自抑,欺身坐在她旁邊,將她的頭放在了自己腿上,岔開五指,梳理她有些紛亂的頭髮。
吳衛華眼睛上翻,看著武伯英,帶著幸福的表情:“你是我的。”
武伯英不忍傷害她,沒有否認。吳衛華得寸進尺,上揚雙臂,箍住武伯英的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