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陸家倒是消停了。不知是因為不孝子的官司還是其他什麼緣故,總之再也沒來鬧過。

姚燕語帶著阮氏會同寧氏再次去定候府弔唁歸來,想著那闔府上下男女老幼全都是一副悲痛的樣子,心情自然也好不起來。

一月之內父母雙亡,這在雲都城可真不多見。

關於潁定公夫婦先後去世的傳言在雲都城裡漸漸地散開。

有的說國公爺夫婦伉儷情深,潁定公的去世是為妻子傷心所致。

也有的說是陸家幾次三番上門找茬,潁定公一氣之下才故去了。、

外還有人說潁定公對夫人不滿,厭惡病情致使夫人病死,之後又良心難安,所以也一病嗚呼了……

還有人說,潁定公本就病入膏肓,已經大限將至,若再熬個兩三年也無非一死,倒不如跟夫人一起死了,還能讓子孫們少一兩年的孝

更有人說,潁定公是被陸家人下黑手害死的,公臨死前喝的湯藥有毒。

當然,不管外邊傳言如何,定候府裡的喪事是雙份兒的,哀傷也是雙份兒的。喪禮上的一切都睡雙份兒的,唯有孝期——父母的孝期一起守,確確實實少了三年。

時光進入三月,大地回暖,一片蔥蘢。厚重的冬衣褪去,人們換上了鮮亮明豔的春裝。

整個雲都城也漸漸地甦醒,桃李之花含芳吐蕊,楊柳之絮隨風飄舞,黃鶯婉轉,紫燕銜泥,入目解釋春意融融的繁華景色。

這段時間定候府忙著喪事;蕭帝師忙著養傷;誠王拒絕勸說誠王妃,雲琨再著急也沒辦法請姚燕語去給王妃治眼睛;國醫館的醫女們都交給了翠微和翠萍;所以這些日子姚燕語是難得的清閒。

一早起來,姚夫人只覺得身上懶懶的,一步也不想動。便打發人去國醫館跟張老院令告了假,用過早飯後便窩在屋子裡,看一會兒書,睡一會兒覺。

“夫人,將軍回來了。”新換上的湘妃竹簾被打起來,衛將軍一腳邁進門口,挺拔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陽光,投下一道濃重的影子。

衛章進門轉身,看見榻上裹著薄毯睡眼朦朧的夫人,忍不住輕笑:“怎麼這個時候睡覺?”

“困了就睡啊。”姚燕語側了個身,把手裡的醫書放到小几上,又打了個哈欠,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沒多少事,都交給他們了。”衛章說著,走到榻前坐下來,伸手把姚燕語拉起來,又拿了靠枕墊在她的背後,勸道:“睡醒了就起來動一動,只這樣懶著,午飯也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吃嘛。”姚燕語懶懶的靠在枕上,全身跟沒骨頭一樣。

衛章看著她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的樣子,好笑的問:“是不是沒事做,所以才沒精神?”

姚燕語輕輕地搖頭:“你怎麼不說是前陣子累狠了?”

“那也沒你這樣的。”衛章還真有點犯愁,按說春困秋乏是沒錯,可他家夫人這樣子也的確是過了,之前他還以為是每晚折騰的太久,累到她了。可昨晚他因有公事回來的晚,她不到二更天就睡了,怎麼今天還是這樣懶?

“累了就睡,餓了就吃,這是養生之道。”姚夫人又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夫人,你是不是病了?”衛將軍皺起了眉頭。

姚燕語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白眼:“怎麼可能?病魔豈敢找神醫的麻煩?”

其實衛將軍心裡想的是另一回事兒,他恍惚聽賀熙說過,阮氏懷上吉兒的時候就整天睡不醒。此時再看自家夫人,越想越覺得有那個端倪,於是勸道:“要不,還是找個太醫過來給你診診脈?嗯,你不喜歡太醫來,不如叫翠微回來?”

姚燕語哪裡不知道衛章的心思,於是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猜了,沒有的事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