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花板和銜接處,也無法測想它的高度究竟有多高。

凌艾荷將眼神往上瞟,光線似乎只在兩公尺以下的地方存在,沒有特別聚集的發光源,更看不到火把或電燈之類的開關,但光線似乎就是這麼容易地平均而普遍地存在這個空間中,就如實驗燒杯中的油水分離,油的部分是黑暗,而光線就如水般地停留在空間的下層。

“你在看什麼?”她的頭整個往上仰,看起來頗有扭到脖子的危險,閻月沿著她的視線望去,卻沒看到什麼很稀奇明顯的物體,柱子上什麼都沒有,她到底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專心?

凌艾荷蹙起眉,將視線調回他身上,“這個地方很奇怪。”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問句,“正確地說,這個地方所有的東西都很奇怪,完全沒有道理可尋。”

長年生長在這環境的閻月當然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他略揚了揚眉,“怎麼說?”一根隨處可見的柱子也很奇怪?

“譬如說這裡究竟有多高?這些光線又是來自哪個地方?冥界又在人類世界的何處?冥界又有多大?”

“這很重要嗎?閻月漫不經心地又吞了口食物。他很難以人類既有的科學理論去解釋這些東西,畢竟人類建築於科學上的出發點在於”眼見“的三次元立體實物,而非其他眼睛所看不見的東西。

“算我沒問。”凌艾荷又抿了抿嘴。算她多嘴好了,問到一個連答案都吝於給人的小氣死神。

閻月笑了笑,將她抿嘴的表情收入眼底,“並非我不回答你的問題,而是以你的角度很難去回答你的問題。冥界有很多東西都是以自然的型態存在,然而冥界卻在另一個空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個空間光用眼睛看是不夠的,還要用心去看,真正的東西都是由心產生的,不是有人說過‘相由心生’嗎?因為你認定它是什麼,它就以什麼樣的型態,如你心底所認定的方式出現。”

“所以有很多人來過冥界,回去卻有不同的說法?”這麼說來她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幻象嘍?若她換個角度去看這個地方,她會看到什麼?

“可以這麼說。”閻月丟給她一個謎樣的笑容,“但真正來到冥界的活人只有你一個,以為自己到了冥界的人,只是到了他們‘以為’的冥界。”

“別玩弄文字的遊戲。”凌艾荷又將眉頭擰成一線,“說過去沒有人來過,又說有人來過,這種說法左右矛盾。”

閻月用叉子轉動著盤中的食物,對於自己浪費的口舌有些自嘲的味道,“果然很難解釋。你認為有冥界的存在嗎?”

“我在這裡,不是嗎?”凌艾荷硬把問題丟回去給他。她哪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冥界?或許他騙她也說不定。

“那麼由你認定的冥界又是什麼樣子?佛教徒見到的冥府和基督教徒見到的審判臺不同,卻都是相同的一個地方,但他們的心因為信仰而將同一個地方轉化成不同的樣子,若是每一個宗教都有一個地府,那麼冥界的地域可以無限大。但實際上冥界只是生命之間的轉折點,它可以很小,小到讓人甚至懷疑它只在人心記憶體在。”

凌艾荷略微眯了眯眼,“所以我看到的只是我確認的東西,卻不是實際的冥界?我所看到的你,也不是我看到的樣子,而是我‘試想’看到的模樣?其實冥府和你並不存在,而我看到的只是‘虛象’?”怎麼可能?他確確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吃著她不知名的食物。

閻月依舊掛著他的笑容,又撥了撥盤裡的食物,“你掉進別人灌輸給你的陷阱了。我存在,而你只能接受‘實體’與‘幻象’這種二分法的解釋,但事物沒有絕對的分別存在,我是實體,但我的外表在同思想模式下的人所看到的皆有不同,就如佛教徒將我看成吊著舌頭的黑白無常,但基督徒則是將我看成揮著鐮刀的骷髏頭,或是頭上頂光環、背後長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