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承受的?

“真是可憐的生命喲。”大巫師怪笑著,手掌向下一吸,黏住小毛龜的龜甲。小毛龜並不介意,捧著發硬的大鵬肉啃得不亦樂乎。

大巫師強行取走肉,小毛龜大怒,啄他手指,突然痛得搖頭大叫,四肢亂顫。

燃燒的手指把小毛龜眼中的美味燒成焦炭,而後扔進潭水裡,“刺溜”揚起一陣青煙。小小的漣漪盪漾開,潭底下有何響動?

“師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你也太無情了吧?”大巫師冷笑道,“不如把南珠和《四洲志》交出來,我便放了你孩子。順便再為你除去異首炎龍,再毀掉這藏龍洞,然後你就能獲得自由,重回大海,與龜子龜孫再度做一回海上梟雄,也好過你在這邊受苦。再說師父的遺願還要你去完成。早日尋得桑月女仙,使二人重逢,了卻師父的遺願,他在天英靈定是無比欣慰。我並非執意與你為敵,拿到我想要的,大家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海上霸王,我做我的東洲第一巫師,如何?”

“怎麼,沒反應,你在考慮,你的大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還沒考慮好嗎?”大巫師等得不耐煩,“那麼,應該給你一點提示,儘管這是個簡單的判斷。”他把小毛龜舉到前面,手掌包住它的龜甲,小毛龜扭頭就咬,卻怎麼也夠不到。

大巫師的手指變紅,微紅的煙燃燒起來。小毛龜焦躁著衝平靜的伏龍潭大聲叫喚,卻如鵝毛沉水,沒有呼應。

異首炎龍數只爪牙托住隆起的腹部,明顯看到兩隻肉球的輪廓,它細心舔著腹部,完全不在意外面掩藏的危險。它專注的神情足以蓋過醜陋兇惡的嘴臉。

這種母性的呵護,觸發了藏在張劍殊心底最溫柔的部位。作為一個孤兒,看到如此溫馨的一幕,既是高興又是酸楚。婧姑娘的身世頗為相似,心有同感,高興之中不免落下喜悅的淚花。

老丁在巢穴外等得著急,見並無聲響,輕喚道:“怎麼了?”

張劍殊答道:“沒事,在看生孩子。”

老丁頓足道:“好時候,還不快動手!”二人均是理都不理。

老丁忖道:癩蛤蟆不頂用,小姐又太用感情,搞不好動了惻隱之心,錯過最好時候,無法向宗主交代。自己目下只剩一張皮,自身不保,還是把大巫師叫來為妙。他便說道:“我再呆一會兒。”卻是足尖輕點,迅疾若電,轉瞬消失。

異首炎龍把腹部舔了一圈,腹部便長大了一圈,同時還有小生命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那是歡快、急促、開朗的,叫人精神為之一振。婧姑娘尤其興奮得張開嘴,露出皚皚米齒,煞是好看。張劍殊見此,忙把她摟在懷裡,自己也快活之極。

大巫師手指發力,攥緊小毛龜,火氣滲進龜甲,雪白的龜腹也燙得冒黑煙,小毛龜悲聲更烈,四鰭撒奔。

“師兄,難道孩子的生命竟比不上沒有生命的珠子和一本破書嗎?”大巫師眼睛發紅,兩顆火紅的瞳仁直欲迸出,“都說你是冷血,你當真是冷血嗎?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知道嗎?”他吼道,千年的辛苦等待和找尋足以抵消歲月的摧折,那顆激動的心臟從沒有過冷卻!

平靜潭水的中心,冒出一個很小的洞眼,大巫師屏息凝視,表情飄忽不定,期待著什麼。以洞眼為軸,水流環繞,一個旋渦誕生,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哈哈,你終於出來了嗎?師兄……”

異首炎龍平躺在地,尾巴伸直,蛇頭張開,信子長吐,貼著地面,它開始生產了。

張劍殊抱緊婧姑娘,忐忑不安,期待這最為激動的時刻,他們的手又一次抓在了一起。

肉球並行向蛇頭移去,頓時把下體撐得老大,異首炎龍呻吟哀號。婧姑娘甚覺揪心,道:“那麼小的身子段,怎麼能把兩個大肉球生出來,不是要撐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