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裡,用鏟子狠勁一下,刺穿了冰層,然後沿著邊緣用力戳著,很快戳出了一個冰窟窿。

楊仙茅跟在她身後,見她如此快捷迅速的砸出冰窟窿,不由讚道:“哇,你真厲害!”

“那也沒什麼,這是我昨天就打好了的冰窟窿,只不過昨晚上又凍住了,但凍得冰層不厚,所以容易再次戳開。從這下去水最深,剛好是水回流的地方,魚相對多一些,方便抓。”

“你不會穿著衣服潛水吧?”楊仙茅問了這句話,忽然覺得問得有些讓人容易產生歧義,但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便訕訕的瞧著阮彩雲。

阮彩雲的臉羞紅了,飛快地瞟了他一眼,說道:“你背過身去,我把外衣脫了。”

楊仙茅趕緊轉身過去,有些慌亂地解釋說道:“其實你不用避我,因為我是郎中,我在太醫院跟著太醫給不少宮女治病的,很多時候宮女都要脫光了擦藥,或者做瘡瘍手術。——在我眼中只有病人沒有女人,我不會對你動什麼歪心思的。”

阮彩雲聽他這話,輕輕咬了咬紅唇,說:“那好,你轉身過來吧。反正等會兒我從水裡出來,你也會看見我的。”

楊仙茅轉過身瞧著阮彩雲。

阮彩雲卻羞澀地背過身去,慢慢脫了窄袖小襖和綠羅裙。楊仙茅從背後見到她略顯消瘦的後脊樑,潔白無瑕。前胸後背繞裹著一條白色抹胸,下身綠羅裙脫掉之後,是一條到膝蓋的緊身中長褲。鞋子已經脫了,光著腳丫,臥蠶似的腳指頭貼著冰層,像幾個長短不一的蠶寶寶在冰面上蠕動。

阮彩雲從口袋裡取出楊仙茅給他的防凍膏準備塗抹。

楊仙茅說:“你還是到大石頭後面去摸吧,——你得脫光了全身抹,不然水浸透你的抹胸和褲子之後,你還是會被凍傷的,因為你抹了防凍膏的地方能耐凍,而其他沒有抹的地方卻不耐凍,那些部位就容易凍傷。”

阮彩雲聽他說得有理,光著腳丫跑到了石頭後面,過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從石頭後探頭出來,說道:“我後背摸不上,你能不能幫幫我?”

楊仙茅見她用衣服擋在胸前,光著後脊樑,臉上羞答答,便快步過去接過了瓷瓶說道:“行啊,你轉身過去。”

阮彩雲轉身,楊仙茅將膏藥倒在了手上,幫她塗抹後脊背。手掌撫摸著她的後背,能感覺到肌膚下隱隱的骨骼,可見這女孩子營養有些不良,身體發育不怎麼好。也難怪,窮苦人家儘管是打魚的,可是打到的魚都要拿去賣了換柴米油鹽,基本上自己吃不到,營養當然跟不上。

抹好之後,阮彩雲揹著他,將抹胸重新紮緊,這才轉身過來,臉上已然羞得猶如晚霞一般,飛快瞥了他一眼說:“你烤火吧,我下水了。”

楊仙茅點點頭,瞧著她光著腳丫踩著冰面來到冰窟窿旁,轉身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然後深深吸了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冰窟窿。

水面蕩起了一層漣漪,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楊仙茅在篝火邊坐下,一邊烤火一邊靜靜的等著,四周只有北風的呼嘯,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等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也沒見到阮彩雲從水裡出來。楊仙茅有些著急,禁不住站起來走到庫邊探頭往下看,哪裡能見到他的身影?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功夫,正在焦急之間,忽然水面嘩啦一聲鑽出了一個人了,正是阮彩雲,右手緊緊抓著一條魚兒,不停掙扎。

阮彩雲將手裡的魚扔到冰面上,雙手按在冰窟窿邊緣,輕輕往上一縱身,便出了冰窟窿。

楊仙茅見他凍得簌簌發抖,嘴唇發紅,趕緊說:“哎呀,快去烤火,瞧你凍成這樣。不能直接烤火的,最好用衣服裹著,隔著衣服會好一些,——我脫衣服給你。”

阮彩雲牙關咔咔響,簌簌發抖,搖了搖頭,小跑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