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請了也沒錢抓藥。我想著你不是有好些土辦法可以治病嗎?我聽我嫂子說你在路上就給一箇中暑的人用土方,找了一盆土,尿一泡尿,就把那個人給治好了。我就在想著,你要不也給他試試,找個什麼不要錢的土方子,幫她治好這病。他們雖說沒錢,但心中惦著你的情意,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楊仙茅點頭說道:“是這樣啊,那好吧,那我就去看看。”

楊仙茅便跟著小姑子出了院門,一邊往外走楊仙茅一邊問她:“既然是你好朋友的嫂子,你們家又是有錢人家,怎麼不接濟他們一下呢?”

“她和她嫂子還有她哥雖然窮,但人窮志不短。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救助。而且本來她哥身體不好,做農活都不怎麼樣。也是我爹看著我跟她在一起玩長大的份上,才把地租給他們家種,要不然他們沒地種,只怕就只能逃荒去了。”

說到這裡小姑子扭頭瞧了街兩邊說道:“你看到沒有,今天又來了好多躲避兵災的人,我聽他們說同州守城的官兵。除了衣著鮮亮的有錢人家能進城吃飯,一般的老百姓都不讓進城了。說是進去之後只怕沒吃沒住會造反,都只能留在城外頭了。”

楊仙茅不禁說道:“這是什麼謬論?用這種方法讓窮苦百姓無路可走,那才正兒八經是逼著他們造反。”

“誰說不是呢,可是朝廷官府就是這麼定的,又有幾個真正把窮苦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中的。”

楊仙茅擺了擺手說:“算了,這些事情我們就不要去想他了。免得被人聽了,告到衙門還要吃官司。”

小姑子嗯了一聲,轉開了話題,問道:“你在我們家能做多久?能不能一直住下去啊?”

“暫時沒考慮要離開。為什麼這麼問?”

小姑子微微有些羞澀,說道:“隨便問問吧。你這麼有本事,要是能夠留下來,我們王家莊可就有福氣了。你不知道王家莊窮人佔了一大半,他們窮的連病都看不起,小病就只能熬成託大病,就只能等死。很多人連填飽肚子都錢都不夠,哪有錢去看病啊?你要是能留下來,你就可以幫幫他們了。”

楊仙茅其實知道小姑子這番話裡的其他的意思,但是他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現在兵荒馬亂的,誰知道金朝的軍隊什麼時候會打到同州來。若是真打到同州來,我可不想在金國的統治之下生活。那樣一來,就算不想走也得走了。”

小姑子點點頭說:“這倒也是,我聽說金國的軍隊很厲害,我們大宋手邊的那些軍隊看見就跑,根本不敢跟金朝人真正交手。還有那些當官的更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好多當兵的願意跟金**隊拼個你死我活,卻也沒人牽頭,群龍無首。所以我們百姓也沒辦法抵禦金朝的軍隊,就只能跟退潮一樣的逃。如果不是金朝軍隊擔心後援跟不上,只怕早就打到我們同州這邊來了。”

楊仙茅皺了皺眉問道:“這些話你是從哪聽來的?”

“村裡的里正說的,這些天他都在唉聲嘆氣的說大宋江山只怕保不住了,讓鄉親們先多準備些後路,免得金朝人真的打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仙茅心頭不由一凜,如果連村裡的女人都這麼說的話,那整個朝野肯定悲觀。朝廷若是無心戀戰,那百姓恐怕就更危險了。但願在金朝的大軍整個打過來之前,自己能夠完成使命。

楊仙茅跟著小姑子來到村邊一處茅草屋棚,就聽到屋裡傳來嬰兒悽慘的哭泣聲。那哭聲幾乎都已經變得有些沙啞,可見這孩子不知道哭了多久了。哭聲中還有一個女子痛苦的*聲。還有一個男的煩躁不安的時不時地吼叫:“別哭了,快被煩死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正在院子裡,坐在一根凳子上,手裡拿了個簸箕,漫不經心的篩著一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