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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半途而廢?咬咬牙,他硬著頭皮大步而入。
一個寬大無比的帳篷內,正中,高大的桌案後面,坐著一個便服中年男子,黑色長鬚,紫金面龐,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職業軍人。看來,這就是張士貴了。兩邊,坐著十幾個面沉似水的將軍。
“草民拜見大將軍。”薛楓跪倒在地。來唐朝這些日子,他早已習慣了古人這種迂腐不堪的禮儀了。
說實話,他比較“幸運”。平時,招兵事宜雖然由張士貴總負責,但他作為國公,一般是不來招兵軍營現場“辦公”的,都是他手下的將佐“把關”。可今天,他恰恰就親臨現場了。
“下跪者何人?何方人氏?”張士貴坐直了身軀。
“草民薛楓,絳州龍門人氏。”
“你來從軍,可有什麼本領?”張士貴低沉的說。
“回大將軍,草民略通兵法和劍術,特來投軍為國效力,希望大將軍成全。”薛楓慢慢抬起頭。
張士貴剛欲說話,帳篷外闖進一個黑袍青年,薛楓一驚,是張志彪!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張志彪圍著下跪的薛楓轉了一圈,放聲狂笑,“小子,我可是找尋了你整整一天哪!剛才家僕說在此看到你,我還不信,原來你真的自己跑到這裡自投羅網來了!父親,就是此人,昨日在城內無故痛打於孩兒,請父親為孩兒做主。”
張士貴眉頭皺了起來,心想這是什麼地方,當著眾將的面,我給你做什麼主?再說了,你要不為非作歹,人家怎麼會無緣無故打你一個權貴子弟?真是家門不幸生此無知的逆子啊!對張志彪,他算是沒轍了,到處尋花問柳惹是生非,要不是長安的地方官看在他開國元勳的面子上,早就將張志彪繩之於法了。為此,他也沒少教訓張志彪,甚至是屢屢動用家法,但所謂“狗改不了吃屎”,張志彪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人,一出門,張士貴的“諄諄教導”就拋到腦後了,看到漂亮點的女子就忍不住想調戲霸佔。但畢竟是親生兒子,只要他不是太出格,他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好在張志彪並不愚蠢,他“柿子”專撿“軟”的捏,對於那些官宦家的女子他是從來不去招惹,他要知道青霞是豫章公主府中的人,打死他也不敢調戲。這也是他一直囂張至今的重要原因。
張士貴平緩了下情緒,一拍桌案,“志彪退下,這是軍營大帳,豈能容你喧譁!”
“可孩兒……”張志彪眼睛一翻,剛要爭辯,張士貴手一揮,一旁計程車兵過來連拖帶拉將他弄出了帳篷。
張士貴冷冷地看著薛楓——這個打了自己兒子的人,他雖然沒有報復的念頭,但心裡畢竟還是很不舒服。半響,緩緩說道:“你報效朝廷的勇氣可嘉,但本官奉旨在此招募的是能征善戰的人才,看你文弱不堪,從軍打仗可不是你們書生舞文弄墨,你還是退下吧。”
“大將軍,我……”薛楓還要說什麼,張士貴已經站起身,袍袖一甩,離帳而去。
無奈之下,薛楓落寞地離開了延平門,向城內的客棧走去。一路上,心情非常煩躁,從軍不能倒算不了什麼,可問題是,如果不走這一條道,自己如何謀取功名?如何在三年後去迎娶柳湘蘭?
鬱悶中,他稀裡糊塗地到處閒逛著,來到了一座規模宏大的酒樓門前。他抬頭一看,寬大的門楣上,有一塊鍍金的匾額,上書:“風臨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薛楓抬腳就往裡進,門口出來兩個幹練的宮裝男子,一聲斥喝:“豫章公主今天在此開設詩酒會,閒雜人等不許入內!”
薛楓愣了下,剛要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公子!”
薛楓回頭一看,是昨天救下的青霞。她一身豔麗的宮裝長裙,臉上的青淤傷痕還隱約可見,她與兩個宮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