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有心人的眼中,帝王猜忌,齊王忌憚,那麼南陵之事就算沒有也會弄假成真。他想要讓兩府反目!

看著顧青盼沉吟的樣子,陸錦點了點頭,“此事王妃也不必太過著急,不論真假,對王府終究沒有太多的影響。”

顧青盼似乎沒有聽見陸錦的話,沒來由的她的心有些微微不安。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齊王的謀劃晉王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更何況兩府之間的關係早就只餘表面平靜,根本不需謀劃才是。

只見她皺了眉頭,“這件事情本宮還是有些不安。王爺既然留了先生,那麼必然要守著王府,不若我們如此……”

顧青盼和陸錦兩人壓低了聲音絮絮叨叨地來回爭執。最終,陸錦眼神複雜地看了眼顧青盼,拱了拱手,“定不負王妃重託,但請王妃小心!”說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棲梧居。

看著陸錦離開的背影,顧青盼目光沉沉地在花廳裡做了良久。直到天邊微光漸弱,這才緩緩起身,帶著碧漪獨自回了屋子。

……

當天傍晚,碧漪突然上報家中老母出事,被顧青盼恩准出府。棲梧居里頭的粗使丫頭水絛由於得了王妃青眼,直接被提了一等大丫鬟貼身伺候著。

當天,碧漪被一頂青布小轎送離了王府。當天,從晚飯過後,顧青盼突然身體不適,經太醫確診,竟是得了天花。當天,所有人都被趕出來棲梧居,只有才提了位份的水絛為了感謝王妃恩典死活留在了跟前伺候。

至此,棲梧居封院,獨留顧青盼和水絛在中養病。

當天晚上,從帝京前往南陵的的官道上,一道身影掣風而過,身後的披風被狂卷的風拉成一條直線。馬蹄踏踏,揚起漫天黃沙,沙塵中,隱約可見馬背上的身影嬌小筆挺,身姿厲烈。

……

前去迎親的使節隊伍已經出發將近七天。赫連澤由於歸心難掩,順帶著行進的速度也比預計的要快上了一倍,此時的他們卻是已經在南陵城,只要出了南陵就是九方境內。也因為如此,原本飛馳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來,因為這裡是刺殺最好的地方,這裡是危險的開始。

看著前頭山麓巍巍,赫連澤微微皺起眉頭,在那青山隱翠間,他似乎看見了粼粼冷光一閃而逝。

“王爺。”趙奇目光冷冽得盯著前方,語氣有些凝重。

“沒想到他們竟然這般等不及了。”赫連澤輕輕勾起嘴角,神情嘲弄,“你猜,這次是誰?”

“不管是誰,屬下定護著王爺毫毛不傷。”

看著趙奇嚴肅的樣子,赫連澤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不必如此緊張。左右不過那幾個人,當年沒有害死我,現在你家的爺可不是泥捏的,倒是你,什麼時候找個女人吧,如果不生娃,也可不敢隨意用你,若是斷了後,可是爺的罪過。”

趙奇原本嚴肅的臉頓時有些發紅,一雙虎目中竟然可以看出一絲窘態來。只見他狠狠地瞪了眼赫連澤,拉著韁繩便衝了出去,風中遠遠傳來他的聲音,“主子還是在這裡好好待著吧,屬下先去探路。”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赫連澤搖頭失笑,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叫停了前行的隊伍,在九寨山前靜候趙奇的訊息。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赫連澤原本輕鬆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目光也開始頻頻掃想他離開的方向,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開始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正午的太陽開始逐漸偏西,他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將近兩個時辰。此行的監令官終於等不住的上前,神情有些為難,“王爺,您看天色已經不早,如果再等下去恐怕就要錯過宿頭了。”

暮色慾降,天邊燃起了大片的火雲,絳紅的豔色讓九寨山平添了一分朦朧的迷離。天光下,赫連澤微微抬頭,目光清冷烈烈,卻無端的讓人生出懼怕來。監令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