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直說了要去告訴蕭逸。

“姐姐起來吧,我不是大哥啊。我就是隨便問問。那……黎安還活著嗎?”

“活著……先生我知道您好心,我是有些看不過眼。原本來了這裡,外面的一些是非觀念也慢慢模糊了。黎安就算十惡不赦,一槍斃了不就行了,何苦那麼折磨人。我們也是人啊……做這樣的事……”

“是啊,就算我們是流氓,是黑道,十惡不赦,也不能和畜生一樣啊……”懷暖慢慢地揉著膝蓋,喃喃說道。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傭分辨道,這不是在罵蕭逸死畜生了嗎?

“姐姐知道他在哪裡嗎?帶我去好嗎?”

“先生……您不會也要……他是對不起您,可是……”可是什麼?

“帶我去吧,你不是說我是好人嗎?”懷暖撐著站了起來。

“好吧……我知道他在哪裡……”

女傭扶著他慢慢地走過迴廊,走過水池,越走越偏,越走越陰暗。

又是那地下車庫改建的地方。記得好像型堂的老大很不滿意,已經在申請搬地方了,說什麼潮氣重容易得風溼。

門口的人認得是他,以為他也是來報仇或者找樂子的,也就放了他進去。

隱隱地,可以聽見一些淫靡之聲。

“嘿,喂,我說你們吶,上面來人了,起開。”副堂主先一步開啟隔間的門,把裡面幾個辦事兒的拎了出來。

“知道您遲早得來一趟,咱們兄弟還留著他一條命。嘿嘿,您裡邊兒請。”

副堂主開啟了燈,那地板上的物體瑟縮了一下。

懷暖擰了眉,冷冷地看了副堂主一眼。“您請。屬下外面等著。”副堂主出了門,心裡怨念道:神氣什麼,不都是陪老大上床的玩意兒,得勢了就來落井下石。

突然開啟的燈,也讓懷暖的眼睛晃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認出瑟縮在地板上的是個人。

這個人身上遍佈傷痕,到處皮肉翻卷,已經毫無美感可言了,為什麼還有人原意上他。尤其是慘遭破壞的後穴,已經成一個血洞了。

他伏在地板上低低地抽泣著。

懷暖解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慢慢地,小心地把他抱起來。那人開始掙扎了兩下,又認命般地放棄了。

懷暖注意到他的指甲被挑掉了。借了女傭的手帕給他擦了擦臉,黎安那精緻的小臉失了血色惶恐不安,一道傷疤猙獰地突兀著。

餵了點熱水,待到黎安的情緒平靜了點,懷暖問道:“你……還認得我嗎?還記得我嗎?”

顯然黎安還是記得他的,眸子裡滿是憤恨,繼而又是惶恐。

“呵!來看我笑話了是吧。”黎安的嗓子啞啞的。

“為什麼你寧願忍受這樣的折磨,也不自行了斷呢?白帆死了,沒有人能來救你。”

“哼!我就是想看看蕭逸個王八蛋能耍什麼手段,不過都是些個老掉牙的。”黎安說這幾句話已經很吃力了。

“你是想等蕭逸來吧。這麼絕望了,還想等,是嗎?”

黎安愣愣地看了看懷暖,彷彿他說的是火星語。“你是白痴嗎?也是,只有你這種白痴,才會喜歡咬你的狗!”

“那你為什麼不死呢?是我的話,早就不想活了。”

“但是你卻不得不活著,所以你希望我死。是不是?”黎安冷冷地笑著。他已經清楚懷暖的來意了,卻不甘心就這樣死,就是口頭便宜也要討點,“你不知道吧,我們那時候……”黎安不停地講著他們過去的那些美麗的水月鏡花,眼神美麗而絕望。

一直到黎安廢話完,懷暖才說:“可是……”他誰也不愛,太過殘忍的話,始終不能說出來,——“你忍著點,相信我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