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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終的血書。
那血書絕不能面世。
當年的事情。要永遠掩蓋在那片鮮血染紅的黃土地上。
忠王半晌沒說話,許久才小聲道:“有線報,高澤在方容身邊出沒過。血書也許在他身上。”
這也不是確切的訊息,但他們根本沒辦法冒險。
義王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他知道忠王說的都是真的,好半天才道:“那一年的事兒,你和我一樣清楚,要怪只能怪高……文淵的勢力太大,令人心下難安!”
哪怕現在。他提到此人,臉上還是有些不自然。
高文淵那是一尊神。
他當年鎮守西南,真真正正的國之將帥。娶的乃是太后的幼女,比萬歲爺小近二十歲的長樂公主,長樂公主乃是太后最疼愛的孩子,當年連皇帝也無法與她爭寵。
許給高文淵之後。太后娘娘痛哭失聲。哭了三天,懇求皇帝改變主意。
只是那時候,萬歲爺急於拉攏十五歲參軍,十六歲因為戰功卓著,扶搖直上,成為將軍,二十歲就名滿天下的軍神高文淵,硬是讓公主遠嫁。
當時正值屬國延國自立。羌國趁火打劫,年年征戰不休。高文淵打仗向來是身先士卒,哪怕做了元帥,坐鎮中軍,不敢輕易涉險時,也從不後退半步,再說,那會兒幾乎是賭國運的戰爭了,失敗亡國滅種也不是不可能,高文淵哪怕作為元帥,照樣危險。
好好的公主,嫁給她就日日擔驚受怕,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大殷朝能有今日的穩固,高軍神居功甚偉。
那一年,齊王謀反,高文淵大驚失色,請命去勸降,還願意立下軍令狀,若不能讓齊王撤軍,情願受死。
皇帝隨了他的意,讓他去了。
結果忠王卻披頭散髮,痛哭流涕地來密報,說高將軍乃是齊王的親信,第一個便附逆,他恐怕不是去勸降,而是去襄助。
當時高家確是和齊王關係好,高文淵更是與那位驚才絕豔的少年王爺相交莫逆,鐵打的交情。
再加上,高文淵在軍中的地位已經有些過了火,功高蓋主,取死有道。
義王又連夜報信,都是說的齊王連下幾城云云,還說他即將打到京城,領頭的就是高文淵。
皇帝連夜奔逃,怒火三丈,下令剿滅高家,雞犬不留。
卻沒想到,訊息出錯,都是誤報。
高文淵確實陳述厲害,帶著齊王讓他看那些慘遭兵災的老百姓們,又讓他想想,一旦戰火起,羌國和延國可願意錯過這麼個好機會,大殷朝會不會就此易主,老百姓們要受蠻夷磋磨。
齊王顯然也沒想到,一介武夫的高將軍,竟然還是個傑出的辯才,說白了,齊王他不夠心狠手辣,做不成梟雄,又有一股子氣勁,做不成俯首帖耳的奴才,以至於遭遇這種進不得退不得的局面,最後終究還是決定,不能讓大殷朝再受兵火荼毒,於是放棄。
後來的情況很亂,連當事人恐怕都很難弄清楚心中所思所想。
皇帝容不下齊王,做了隨口反悔的小人,甚至不惜冒著引火燒身的危險,利用羌國滅殺齊王,連帶著殺了高文淵。
他不能不讓高文淵死。
高家滿門已遭屠戮,要是那人回來,見到眼下的情形,豈能不憤怒?誰知道他會不會有別的心思!
忠王和義王是當事者,他們對這一切最是清楚,不過是朝中一幫做了錯事的小人,越是做錯,越是寧願再錯一次,也要把前面的錯處遮蓋過去。
別人也就算了。
高文淵乃是忠王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哪怕因為他是王爺,沒正經地定下師徒名分,可說他一句欺師滅祖,他恐怕連反駁的資格都沒有。
忠王坐在亭子裡,望著眼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