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的活下去的機會。

“團座,旅部來電話了,讓我們立即向後撤退。”團裡的一個新來的參謀,眼明手快的一把把眼瞅著就要衝出陣地掩體的洪勝,給拉了回來。

“傳錯了命令,我殺你的頭!”從拼死一戰到奉命放棄陣地,這個彎拐得有些大了點,洪勝一下子還真轉不過來。

“沒錯!是旅部高參謀長親自來的電話。唉!團座,你看,守省府大樓的暫九十八師的兄弟們都撤了。”小參謀被洪勝那殺所騰騰的樣子,給嚇得夠嗆。

洪勝扭頭一看,還真是那麼回事,守省府大樓的桂軍兄弟們正忙著後撤了。

“扛上受傷地兄弟。邊打邊撤!”洪勝一聲令下。三六五團弟兄們忙不迭地背起傷兵,交替掩護著向已方的陣地撤去。他們雖帶著傷員,跑起來卻一點也不比剛才衝鋒時要慢。人嘛!能活著。誰不想活著。

在三六五團兄弟們身後,一排排的迫擊炮正好落在立功心切地鬼子兵的頭上,那是不遠處的旅屬重迫擊炮連,在為三六五團撤出陣地,爭取寶貴的時間了。

三六五團普通官兵們沒有想那麼多,他們只是一邊奔跑著,一邊回頭時不時。朝已零星衝入他們曾誓死保為的陣地的日軍開上幾槍。而身為程家驥系統核心幹部之一的洪勝。此時腦海裡卻是翻江倒海、輞緒萬千。

省府大樓和牛行車站這樣地要點,說不要就不要了。接下來這城還守得住嗎?

師座該不是在盤算要讓城別走吧。

南昌一丟。整個會戰不就垮了。這個責任誰來負?

各式各樣地念頭是越想越多,腦子是越想越亂。想到最後,洪勝索性不去想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團長,聽上面招呼就行了,想那麼多也沒用。

在那個黃昏,洪勝地心中疑問,也是暫十八軍贛江北岸地部隊裡,許多能窺一斑而不見全豹地中級軍官們心中的疑惑。幸運地是,這些問題的答案,他們一兩個小時後就會知道

掌燈時分,江西大旅社。

程家驥召集的全體師旅長會議已經開了一會了。以往程家驥為了不過分刺激這些比自己年長,軍中資歷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師旅長們從來以上司自命,落座是都是大家不分主次的圍桌而坐,這種安排座次的法子,很有幾分圓桌會議的味道。而今天程家驥卻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代表上位者的長桌的盡頭,這還是他第一次抬出警備司令部參謀長的身份來。向中原、白先豪先前才來時,面上還有些不悅,可這會兒你要他們去坐那張椅子,他們也會敬謝不敏的。

“諸位,軍座的手令,大家都仔細看過了。有什麼想說道的,現在就說。要是那位不想趟這趟混水的,我可以先將其保護起來,不過部隊的指揮權得交出來,並保證部隊能服從排程。諸位要是贊同,在執行過程中,有什麼走樣的地方,兄弟我也只有拎著雞毛當令箭,對不起了。”程家驥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不想幹的可以避開,但是不能壞事。

程家驥說完這句話後,用看似平和卻暗藏機鋒的目光,一一掃視著在場的除了他自己和早已知情的錢紳外的,向中原、白先豪、黃琪三個人當中的每一個人。

“軍座的手令,我堅決執行!”最先表態的,倒是不大愛在這種場合說話的新一四四旅長黃琪。作為黃中將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部下和本家堂弟,於公於私,他覺著自己沒有理由,不執行上司兼兄長的黃中將的親筆手令。

“我也沒意見,只要能殺鬼子,怎麼殺不是殺。憑什麼許他鬼子用,咱們就不能用,這不是隻許州官放火嗎!”直性子的向中原是第二個響應的。

如此一來,房間裡的三位,非獨立一百師的軍頭,只有白先豪沒有說話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