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師出擊。”陳上將用尾指在地圖上有意無意的所劃下的那條把以上三地連成一竄的斜線,正好把駐岳陽的日軍第六十八師團大部與宜昌方面的日軍來了個一分為二。

“部長,完成這個任務後,您和軍委會是打算命令我部北攻宜昌,抄赤鹿理(十三師師團長,時正被授權統一指揮戰役突擊兵團,攻陷宜昌的正是其所部。)的後路、還是南下去敲打一下佐久間為人那個老傢伙(六十八師團師團長)。”聞絃歌而知雅意的程家驥欣然反問道。

“浩然,要是你有自主權,你會在南下、北上兩途之間做何選擇。”陳部長不動聲色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部長,恕我直言南下、北上都沒多大意思,要是能東進去見見橫山勇(日軍第十一軍司令官),那還差不多!”

“東進?你是指攻擊武昌,以吸引鄂西的日軍回救鄂中!”在為程家驥那天馬行空般的思維拍案叫絕的同時,陳部長的心情其實也並不輕鬆。

要知道日本人素來可是把鄂中地區,當成其在華中幾省的核心區域來經營的。就算是在相對空虛的此際,日軍光是武漢三鎮就留有一個多師團的兵力,且又有一萬多偽軍為其張目,更不用說,在其周邊各縣所駐紮地大股小隊地零散日偽軍了。這些倒還在其次。怕就怕萬一到進犯鄂西的日軍大舉回兵時。深入鄂中的四十八集團軍來不及回撤,那損失可就大了!

臉色陰晴不定地陳部長在三思之後,方才語重心長的叮囑道:“浩然。。wap;.cn。我可以給你相機行機的權力,但你要切忌莽撞操

這句看似模稜兩可,其實卻蘊含了極大的信任的話語,讓程家驥很是感動,也更激起了程家驥心中的豪情。他字字鏗鏘的答道:“請司令長官放心,浩然定當審時奪勢,不負重託!”

十五日晚間。雙雙懸掛著鬼子地月經旗和汪偽政府地踐國旗(因旗上寫有和平建國四字而得名。)的松滋縣城西門。

此時。袁六正美美地靠在城門樓子地後牆上,就著半斤豬頭肉。一小口一小口地泯著老白乾。真是快活賽神仙啊!只可惜。這種好日子對袁六來說,也不是經常就有的。得等排長、班長都到城去逛半掩門子,老兵又都溜號、睡大覺了才成。

說到這裡,大家多半已明白了袁六地身份,對!他是一個為人所不恥的漢奸,是汪偽和平軍第二十九師的一名新兵,且還是新兵中的另類。至於那豬頭肉、老白乾自然都是從白天進城的老百姓手中搶來的。

說他是異類,是相較那些被同時被抓來的同伴們而言。好歹也是清白農家子弟的袁六的進步是最快的,快到老兵們都誇他天生就是撈油水的料。

而袁六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與他對槍的哪種根深蒂固的崇拜也是有些關係的。打小袁六就看好些行頭不同,可手中都端著大槍的軍爺們從自己家、鄰里家搬這搬哪,且還從無沒有人敢反敢。久而久之,槍就成了袁六心目最好的東西,他堅信自己只要有了它,就什麼都有了。

話是這樣說,可袁六還是更在乎他的小命的,所以這些年兵來兵往的,他也沒敢去扛槍吃糧。而且這次抓來後,他心裡的惶恐、怨恨與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的,甚至還逃過一次,直到他的班長黃麻子跟談了談一次心後,這一切才有了改變。

兩人談話的內容是這樣的

黃麻子:“小兄弟,幹嘛想不開啊,不就是給日本人扛活嘛!除了名聲壞點,沒什麼別的不好的,平日裡咱們不是還能撈兩實惠嘛!。”

袁六:“平常是沒事,可要打敗了仗,是要送命的!”

黃麻子:“你咋心眼那麼實了,如果日本人打贏了,咱們當然能跟著沾點光。日本人輸了的話,咱們不是還可以反正嘛,只要槍在手,誰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最不濟還可以拉桿子佔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