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了,可是出發的時候程家驥明確的宣佈趙得生對這支隊伍有絕對的指揮權,其它人一律不得干擾趙得生的決心,他就一直沒敢多嘴。可這會兒,眼見就要打響了,卻由於趙得生一直不下達與三六五團聯絡溝通的命令,導致那支與新六營地近在咫尺地友軍。不但無法掌握自己這些人的方位。小說網甚至就連有個新六營存在都還一無所知。為了避免出擊後。會出現兩支部隊無法相互策應地不利情況,方華這才靠過來提醒趙得生地一聲。

“方副官。我相信。到時我們這邊槍一響。洪團長會知道應該怎麼做地。”趙得生一直堅持著不與三六五團聯絡,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地。這道理雖不合符軍事教材上的條條框框,卻是趙得生從十年的戰場生涯中得出的至理。那就是當兩支友軍預備要相互配合作戰時,不管他們如何偽裝、佯動,都會露出些細微的蛛絲馬角,雖然面前的鬼子指揮官未必就有發現這些個細微的破綻的能力,可自忖他和他那些已多年不摸槍桿的兄弟們充量只有一擊之力的趙得生,不願、也不敢去冒那怕是小到能忽略不計的風險。

“方副官你還是下去吧,這裡風大!”面對趙得生客氣而直白的逐客令,方華心下倒沒有多少不悅,這一路的急行軍走下來,趙得生表現出來的組織能力和戰場環境的熟悉程度及只有百戰餘生之輩才有的精準的判斷力,根本就不象一個十幾年沒聞過硝煙的人,由此可以遙想這位當年舊桂軍的精銳之師的營長,在血火中該是何等的光采照人,就憑這一點,他方華一百個服氣。之所以過來言語一聲,也是職責所在,人家當部隊長的聽也罷、不聽也罷,那是人家事情,自個一個副官沒什麼可抱怨的。

在焦急的等待中,地平線下終於出現了那一抹暈紅,破曉了。

沒有激動人心臨戰的動員,也沒有教條式的高聲叫喊,在趙得生的帶領下,以那些跟他一樣在那條博白城中最有名的貧民區軍街裡生活了許多年的兄弟們為前導,六七百人趁著太陽還沒有普照大地,彎著腰一個接一個分成十幾路,手腳並用的爬出了窪地。其實,窪地離目標東平鎮足有一千多米的距離,現在光線又還昏暗的很,這些兄弟們大可不必這麼早就按戰時姿態的行進的,可這幾百人還是一絲不苟的去做了。看到這一個個因年紀偏大,而難免會在行動間顯得有些笨拙的兄弟們那漸漸遠去的身影,以一介書生投筆從戎的方華,不由得熱血沸騰,直恨不得丟下電臺加入到馬上就要血染沙場的他們的行列當中去。正想得出神間,方華覺著自己的手上一陣冰涼,回頭一看,才發現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那位一向以高不可攀、冷若冰霜著稱的女兵大隊大隊長文夫人的堂妹秦三小姐秦玉容,已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了,現在正在拿著他的軍衣袖口當手帕使了。wap。1 6

與此同時。設在東平鎮上的鹽田支隊司令部的全體人員,非但沒有絲毫意味到死亡的危脅已步步逼近,與之相反,此時的支隊司令部裡洋溢著強烈的樂觀情緒,有幾個沉不住的年輕參謀在拂曉來臨時,甚至都情不自禁的摟在一起唱了會日本哩歌。是啊!苦戰了一夜,最危險的黑夜就要撐過去了,再等上不到一個小時,天色就要大亮了,那時日軍的空中優勢就能得到充分的發揮,如此一來,目下這種讓人提心吊膽的僵持局面,想來也很快就會以已方全面勝利而告終了吧!

“坂本君,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熬了一個通宵的鹽田定七對同樣是滿臉倦意、眼中佈滿血絲的板本圓說道。

“我頭腦還興奮著了,這會是想睡也睡不著。學長,還是你打個盹,過會再來替我就是了。”坂本大佐的這聲情真意切的學長。似乎把鹽田帶回了二十年前這兩個不同年級的美濃地農家子弟。一起在士官軍校裡並肩與欺負他們地城裡學生在校外打架時的那火一般的青春歲

“算了,反正都睡不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