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風來的突然,不少人家被吹得七零八落,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叫嚷聲響起。

混亂中,人群的軌跡一覽無遺,其中幾座地勢相鉤連的屋子內,神色各不相同的人分先後奔赴向了同一處屋子。

不是半山腰那座,而是一排不起眼的小民房。

上兵伐心,其言不虛!

一瞬間勘破真假虛實的顧湘君麻溜的抽身向後,她又不是傻子,硬拼她能有幾條命?但如果只是攪渾水,那她還是覺得自己很有幾斤幾兩的。

眼看著騷動起了沒多時又停歇了下來,似乎受到了某種挑釁,顧湘君將手裡捏著的幾張符一股腦的啟用。

神火教在北方的名聲比較響,尤其是在教主厲紅顏時期,其架勢鼎盛甚至能左右一州軍備。

而其能做大做強除了厲紅顏外,左護法魏文生功不可沒。

不過,相傳幾十年前,這位便死在淮水北岸,不過也一直有其詐死的傳言,不知真假。

聽到外面騷動,剛褪去衣衫安靜坐在小院中閉眼享受日暮時刻這點安靜的老實男人睜眼便看見幾個漢子推門而入。

臉上也不動怒,那幫下屬也知事情急切故而不故作禮儀稟聲報道“尊師,我們被發現了。”

男人一副所以呢的表情。

其餘人反而在這位莊稼漢的沉穩態勢下紛紛安靜了下來,似乎脾氣一直都很好的男人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他沒有去看院內眾人,而是將視線投向更遠處的地方,繼而淡然如同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說“都回去自己的位置上,不要慌亂。”

雖然這一切都彷彿在催命符下進行的跌宕,但在這位數十年如一日的男人面前似乎什麼都不足為奇也不足為慮,是的,就像他們的教義中說的那樣,世間上的苦難終究是有盡頭的,而履行完自己在人世間的責任,死後自會被聖潔的火帶去天國。

一切都為迎來美好的結局。

眾人雙手交放置於胸前道“乾耶達羅”

男人將手也放在胸前,他神色肅穆,似在弔唁一位好友,“乾耶達羅”

待到眾人散去,院子復靜後,那吊墜才閃著幽光從黑暗中如一顆星火般燃起,道“我很好奇,等會兒,見到了已經死去的厲紅顏,你會不會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能下得去手。”

男人臉上依舊是那副木訥表情,如果這一切不是他的幻想,那他還真就像是悶頭在地裡勞作了一輩子的苦力。

只是,在聽到那聲詢問時,終究,他還是嘆了口氣,有些緬懷,又像是不捨般開口說“我還是她,誰活著對這個世界都沒什麼差別。但如果有的選,我還是希望這一次是由我來承受這一切。”

“我就欣賞你這一點。”那吊墜的聲音變得低沉,但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眯著眼臉上帶著燦爛且危險的笑的野獸,正有趣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意識到事情可能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期,東方朔的臉色遠不如他來時那麼好看。

一天之中有兩個時間段最為人熟知,一曰乾坤正氣生是為午正,一曰鬼祟邪氣長是為子夜,而夾雜在二者中間的,卻還有個交替的時辰是為酉中。

太陽落下,大地昏沉。

白天裡鬧哄哄的城門外舊地如今只有零星幾人還站在這兒。負責在一旁的官差看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那口大油鍋,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的開口道“幾位道長,有什麼事咱還是回去說吧,這兒晚上風大,而且也不安全。”

不知什麼時候背過身去的東方朔悠悠然吐了口氣,也許是錯覺,他身體似乎比之前要高大些許,腳下踩著的濃郁黑影也像深坑般散發出某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要忙,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說今晚的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