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颯顏卻仍是站在那裡,咬著哆嗦的嘴唇,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仍在一步步逼近的寒冰。

最終,寒冰在他的面前站了下來,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張仔細摺疊好的紙箋。

然後,他便把這張紙箋,在這位總司大人的面前,慢慢地展開了。

“公玉颯容所欠的全部賬款,這上面皆羅列得清清楚楚。其中的每一項,都是由祥安客棧的掌櫃仔細核對過的,絕不會有錯。”

“祥安客棧?”

“祥安客棧?”

幾乎是不分先後地,那兄弟二人都莫名其妙地驚問了一句,同時心裡也都生出了一種頗為荒唐可笑的感覺。

可寒冰卻似乎認為此事一點兒也不可笑,還在那裡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祥安客棧。難道你公玉颯容還在別的地方欠下了酒資?但那些皆與本公子無關。本公子只答應了祥安客棧的掌櫃,定要幫他把這筆賬分文不差地給討回來!”

公玉颯顏將信將疑地從寒冰的手中接過了那張紙箋,低頭細看之下,只見那上面果真是密密麻麻地記載著一筆筆的酒資和飯錢。而最為奇特之處,就是在最後一項,居然還專門列出了一隻粗瓷茶碗的錢。

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地抬頭看了看寒冰,然後轉過身去,將手中這張可以稱得上是賬單的東西,遞給了自己的兄弟公玉颯容。

公玉颯容看了一眼那張賬單,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起來。

他抬頭瞪著寒冰,冷冷地道:“這些酒資和飯錢……根本就不是我欠下的!”

寒冰馬上也瞪起了眼睛,聲音更是冷冽異常,“怎麼不是你欠的?當時你摔了茶碗,嚇跑了客棧中所有的食客,而他們居然一個都沒有付賬!那掌櫃的找本公子要錢,本公子自然便要找你來還了!”

“你胡說八道!當時是你在暗中搗鬼,令我失手打碎了茶碗。也是你將我趕出了客棧,嚇跑了那些食客。這一切都是你乾的!而這筆賬,自然也要記到你寒冰公子的頭上!”

公玉颯容越說越來氣,居然抬起尚沒有多少力氣的手,將那張賬單直接向寒冰丟了過去!

結果,賬單落到了已經看傻了眼的公玉颯顏手中。

他再次低頭細看了一眼那張賬單,然後又抬起頭來,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看自己那位已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兄弟,又轉頭看了看那位正擼起袖子,準備上前揍人的寒冰公子。

於是,他這位總司大人也不由生起氣來。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就為了這十五兩二錢的銀子,至於爭得如此不可開交嘛!這錢……”

雖然感覺到有些肉疼,公玉颯顏這位做大哥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兄弟不捱揍,還是咬了咬牙,跺了跺腳,勉強吐出了一句,“我出!”

“好!”

寒冰當即便放下了袖子,卻將一隻修長的手直接伸到了公玉颯顏的面前,“那就趕快掏錢!”

公玉颯顏倒也痛快,馬上伸手入懷

但隨即,他便想了起來,自己根本沒錢!

原來,他本以為今晚要與鄭庸見面,怕那老太監又像上次順走自己的那塊總司玉牌一般,再偷走自己其他的寶貝。

於是,他這位素來就不怎麼慷慨大方的總司大人,便將身上的荷包,以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在了暗衛司中。

所以此刻,他的懷中,真可以說得上是空空如也。

見公玉颯顏那隻伸到懷中的手一直不肯掏出來,寒冰的星眸中不由閃過了一抹輕蔑之色,同時極為不屑地笑了笑,道:“本公子早就看出來了,你這位所謂的總司大人也絕對是一個賴賬的主兒!

方才在城南那家酒樓的飯錢,你便沒有給。還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