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不是有俗話說,禮尚往來?”

“咳咳咳!”景善若立刻被噎住了。

她瞧著明相,明相兩眼閃亮亮地,略伸出一隻手,就差沒說“你隨便給點啥好不好”了。

呆在旁邊的曲山長更覺尷尬,趕緊拉住藥王司人的袖子,道:“外邊或許還有傷者!你我出去檢視一番再說!”

他屬下並未感到氣氛詭異,便道:“山長,你先坐好,待學生包紮妥當才能走動。”

“到外邊包紮是一樣的!”曲山長不管那麼多,拽著人就逃。

對方沒法子,只得拎了用具,跟著自家上司逃難似地溜走。

明相充滿期待地望著景善若。

景善若也好想逃。

她為難地說:“公子之鱗,論貴重,無物可比……這……”

“景夫人,若是隻論價值相當,那是任何東西都配不上公子所贈之物。可這回禮,講究的乃是情意啊!”明相認認真真地分辯道,“公子將之贈予夫人,本就不圖回報,只是老夫慣來世俗,免不了替公子討個回禮。”

景善若真想將龍鱗退還給龍公子了。

可是,要是真的這樣幹,龍公子必然顏面大失,或許動怒。更要緊的是,他心中也許會難受的。

景善若再看明相的臉,見其殷切的目光,便不忍拒絕了。

她想了想,道:“我實在沒有禮信可回,若是老人家與公子不嫌棄,時常佩戴的玉飾可好?”

“好好好!”明相歡喜得眼眯成了一條線。

景善若便解下腰間的玉佩,看了看。

其實她頸項上還掛著一塊暖玉,是自幼戴上的,誰來也不讓取,連越百川也只准摸上一摸而已。但這玉意義重大,與價值高低無關,不可輕易送人。

折中考慮,她還是決定將佩於裙外的一塊玉送出去。此為景府中原有的首飾,不知來歷,論及紋樣寓意,她都挺喜歡,所以常佩著。

解了繫繩,她將玉佩拿在手中,遲疑片刻。

明相伸手來接,也是抑制不住心中激動,道:“景夫人,老夫是真心歡喜,惟願夫人與公子爺皆安好平順,老夫便滿足了。”說著,竟然隱隱有了淚光。

景善若見狀,不知該說什麼好,猶豫再三,還是緩緩地將玉佩遞了出去。

接過回禮,明相樂了開花,連連道好,別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稍微冷靜一些,他才又抹著淚開口,說自個兒是看著龍公子從一顆蛋長到現在這般大小的,公子對此等大事自個兒有主見,他這老頭子是又歡喜又擔憂……

“擔憂?”

景善若詫異地問了一聲。

明相便道:“景夫人你也見著了,那歸墟龍潭之人,並不樂見公子爺與外族往來,更不必提……”

景善若難為情地別開視線。

明相明白她的心思,呵呵地笑道:“莫說景夫人與公子爺眼下清清白白,便是往後真能得幸攜手,恐怕也入不了幾位龍王爺的眼,定要受其阻擾。”

“原來如此……”景善若一聽,立刻就萌生怯意。

那可一條條的都是龍啊,隨便一根指頭,都能要了她的命。

別說她現在是礙於情面,半推半就地答應回禮,便是當真看中了龍公子許多好處,願意與其結為伉儷——這龍族的阻撓,她可是絕對承受不起的啊!

明相見她神色有變,趕緊替她寬心:“景夫人,瞧老夫這張嘴!只知道說不好的了,你別往心裡去!歸墟里畢竟還是獄王爺掌權,咱且不提這事,但誰敢動蓬萊洲,便是與公子爺為敵!要知道公子爺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教公子爺得著了出手的理由,便是一百個獄王爺,那也同樣得認栽!”

景善若暗道:龍公子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