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阿梅,你幾時也會說笑的?——還不快跟過來,當心沒有燈火,瞧不見路了。”晃晃手裡的燈籠,她繼續朝籬笆處去。

阿梅哭喪著臉跟在後面,心裡哀叫道:三少爺啊,這可不是阿梅不幫你,是我實在截不住少夫人呀!

再走十來步便要進入災禍現場,屆時,哪怕天再黑,少夫人也一定能瞧出異樣來了。

想到這裡,阿梅就絕望地停住步子,扭頭不看。

阿梅緊張地等待著主人的反應,可景善若並沒有說話。

少頃,沙沙的腳步聲又轉了回來,接著是主人關切的輕聲詢問:“阿梅?你怎麼了?”

阿梅緩緩地回過頭,小心地看景善若一眼:“少夫人——”

“嗯?”

小丫鬟鼓起勇氣,拼命對主人解釋說:“其實、其實三少爺沒有做什麼的!真的!他完全不知情,連走過來看看都沒!”

景善若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她微微地側了□,看著遠處道:“嗯,我知道。”

“少夫人你信阿梅吧!三少爺他壓根就沒——咦?”阿梅正比手劃腳地說話,突然一眼瞥見了籬笆外的景色。

——方才那些萎靡在地的花草,竟然全都好端端地生長著?方才只剩焦黑枝椏的樹木也正頂著繁茂的樹冠,壓根就沒有一絲衰敗死亡的氣息?

阿梅用力揉揉眼。

難道她剛剛是看錯了?

此時,景善若雲淡風輕道:“我知他百事繁忙,無暇理會我這點閒事。倒是你,幾時又忘了稱謂?不可再稱道君為三少爺,記得了?”

阿梅驚覺自己幫了倒忙,後悔不已,連聲道:“阿梅記得的,只是剛才阿梅說錯了,三少爺他、呃不、是仙君大人他還是來看過仙豆芽的!‘不把少夫人放在心上’之類的行徑,仙君大人並沒有啊!”

瞧阿梅慌張解釋的模樣,景善若越發覺著她的表現可疑:“……阿梅,你今兒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瞞著我?”

“沒啊!”阿梅苦著臉直搖頭。

“當真?”

阿梅硬著脖子點頭。

景善若想了想,推斷道:“你三言兩句都離不了道君,是替他說好話也就罷了,方才有幾句,卻又不是這般作用。……莫非,百川有什麼事叫你瞞著我?”

“沒!少夫人多心了!”阿梅急忙否認。

景善若道:“阿梅,你平時可不會這般高聲衝我叫嚷。看來我是猜中了。”

她揚揚燈籠,盯著阿梅看一陣,隨後轉身往居處去。

阿梅咦了一聲,忐忑難安地跟隨過去:“少夫人,你……不問?”

“我方才問過幾次,你守口如瓶。”景善若嘆氣道,“我畢竟不如你家少爺那般親吧?你寧願聽他的,被我責罰也不怕。”

“不是的少夫人……阿梅是真的不可以說!”阿梅癟了癟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也不想瞞著少夫人,可是……可是……

——三少爺雖然在笑,卻讓人覺著毛骨悚然,好可怕!她不敢說呀!

景善若見她可憐的模樣,於心不忍,便把燈籠遞給她,安撫道:“好了好了,莫要哭,我不問便是了。”

阿梅抹著眼淚道謝,又連聲向景善若道歉,說已經答應過三少爺,所以即使是少夫人追問,她也不能照實講。

景善若又寬慰她幾句,帶她回寢居去。

以阿梅的表現,景善若能猜到越百川一定是對仙豆芽動了什麼手腳,可他到底幹了什麼呢?

景善若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她一大早就帶了阿梅去花苑,預備藉著日光,好生檢視仙豆芽的情況。

到了籬笆附近,她四下裡張望一番,發覺花草格外精神,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