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吭聲,我就當做是預設了。”景善若道。

“……”仙草小聲說,“是我纏著小虎,讓他帶我去的……我真的好想看嘛……”

景善若笑了笑,伸手捏捏仙草的小圓臉,道:“喏,往後入夜了就莫要再亂跑。想看戲的話,過兩日,等龍公子與明相老人家好些了,景夫人請木緣國的戲班子來演給大家看,好不好?”

“真的?”仙草童子雙眼發亮地望著景善若。

後者道:“可是若你再亂跑,害得家裡人擔驚受怕……戲班子就沒有了。”

仙草立刻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我一定乖乖聽話!景夫人,我還會督促小虎和小道,讓他倆也乖得不得了!”

景善若見他下意識地扯上另外兩個小仙,禁不住發笑。

她似乎聽見腳步聲,於是起身,信步走到院門邊上,衝巷道里望了望。見阿梅還沒返回,景善若便又徐徐地回到院內。

視線掠向旁側,瞧著支起一半的窗戶,隱約見得仙草在內伏案習字。

仙草瞧見的人影,她是沒見過。可是……

景善若摸摸後領,隨即抬頭望向天空。

——回到蓬萊之後的這幾天,不知為何,她時常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但無論怎樣也尋不出究竟是誰。

“該不會真有鬧鬼吧?”景善若嘟噥,“改天請小道來看看好了。”

說完,她慢吞吞地踱回房內。

就在她頭頂上一丈左右高處,屋脊的另一側,越百川緊貼在瓦上,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出點響聲,驚了屋內的兩人。

他鬱悶地望著日頭,暗忖今夜一定要另外找個地方呆了。

片刻之後,屋內響起景善若的輕呼:“唉呀——”

“景夫人,怎麼……沒事吧?”這是仙草童子的聲音,“痛不痛?”

越百川聽見了,急忙翻身,掀起瓦片,屏息朝內窺視。

只見景善若正捏著她自己的指頭,對仙草說:“無妨,是我一時沒留意,戳到案邊,弄傷了指甲。不痛的。”

“景夫人,你還是不要弄了吧。只要心意到了,讓阿梅姐姐做是一樣的。”仙草童子道。

景善若笑說:“小草越來越會講道理了。”

“哪裡啊,我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仙草認真地謙虛一番,稍停片刻,又放下筆,開開心心地靠過去,“景夫人,我剛才真的說得很好麼?”

“呵呵……”

見下面氣氛融洽,越百川索性趴在瓦上,雙手墊著自己的下巴,悠閒愜意地瞧著屋內景象。

然後他感覺有什麼往他後腦勺上壓了一下。

回頭一看,原來是金翅鶴。

對方大咧咧地伸出長腳,毫不客氣,直接把爪子蹬在他臉上。將他的腦袋踹開之後,它便湊上前,朝窟窿裡張望,瞧他究竟在看啥。

越百川臉一紅,趕緊翻身坐起,將那瓦片輕輕地蓋了回去。

金翅鶴收回脖子,戲謔地瞧著他。

對方立刻正色坐好,一派宗師模樣。

金翅鶴懶得同他囉嗦,只低下頭盯住他的眼睛,兩者對視,眼神相會,猶如神魂相匯一般。越百川讀著對方腦識,隨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

不知互換了怎樣的訊息,兩者略點一下頭,金翅鶴展翅離去,越百川也留意著方丈洲人的動靜,小心地從屋頂上滑下去,翻過院牆,潛入花苑裡。

小路上,阿梅拎著幾袋藥,匆匆往書房趕。

她身後還跟著幾名方丈洲的修者。

進了院子,阿梅便喊:“少夫人,有客人求見。”

與此同時方丈洲人也在院外傳報,說:“景夫人,崑崙外界竹簪女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