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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再拍了兩週之後,就瘋狂地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不停的寫著‘她’的日記,以‘她’的口吻。
“今天天晴,零下五度,外面的樹上都沒有了葉子。而他又來了,穿著那身黑色的大衣,但上面的味道難聞刺鼻,讓我有點想吐又想哭。明天說要下雨,潔癖的他應該不會出門,我可以穿上新衣服了。”
“他又來了……下雨天,溼了一身,連他最愛的大衣都全溼了。雨下的很大,可是他身上的煙味好濃好嗆,他以前抽菸嗎?我也不記得了。不知道寫完這本日記,今年是不是就能過完了?”
“身上像是螞蟻爬了一身,這就跟懲罰一樣,我知道的。我願意忍,這不算什麼。只要倚在視窗的時候,看到他,然後看到他從我的門口經過,又遠遠的走開,就足夠了。”
“明天是很重要的一個日子,因為他昨天說明天會來。口紅快要用完了,米缸裡的米也快空了,日子……差不多到了吧?”
塗塗改改,很多文字寫的潦草又不清晰,仔細辨認才能看出來。有的地方,還被重重的劃了幾道,筆尖當時還穿透了紙張,把紙上的一些字戳成了一個又一個洞。
劇組的深夜,並不平靜。
本來應該熄滅的燈,徹夜都亮著。
兩本半的筆記本,被放在一張空桌子上,周圍坐了一圈的人。
如果有狗仔隊在場,此刻一定會拿出相機來一張照片,這幾乎是馬菲劇組的全部班底了。
除了林容不在,其他人都在。
導演陸仁眼神木木的,身上披著件破洞的棉襖。他左手邊坐著緊緊鎖著眉頭,手中拿著扇子,作為本劇中馬菲之父友情出演的沈國立,右手邊則是一身旗袍加羽絨服,滿臉震驚的金文芳。
趙谷春坐在下首,盯著桌上不吭聲,但緊緊咬著牙。蕭瀟滿臉寫著著急跟擔憂,兩手都握在一起有點抖。
只有薛景天站在這間屋子的視窗旁,捻著一根點燃的煙,噴了一口暈染的菸圈。
“導演,我明天就要帶姐姐走,她不能繼續拍攝了,她需要心理醫生。”
陸仁像是沒聽見,只是眉頭皺了下。
沈國立想要說話,但是又沒開口。
“她入戲太深,現在已經不正常了。陸導,沈導,你們拍戲這麼多年,有看見過演員入戲成這樣的嗎?”蕭瀟眉眼都寫著焦慮,“這、這馬菲最後結局怎麼樣,劇本上寫的清清楚楚,萬一姐姐想不開怎麼辦?”
說著她就激動的站起來,把第三本沒寫完的筆記本翻開,“你們看這裡,‘日子,差不多到了吧?’,這就是要尋短見的意思啊!三月十八日,馬菲的生日,也是她的忌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姐姐她做傻事情!明天我就要帶她走!”
金文芳嘆了口氣,“這樣入戲的程度,不是沒有,但她這樣的魔怔,確實少見。”
沈國立也是煩躁地站起來,在地上轉了幾圈,“哎,景天,你覺得呢?你跟她對戲,應該最瞭解她現在的精神情況。”
被點名的薛景天,俊眸閃了下,像是被指間的菸頭燙到,此刻俊臉上也全是苦澀跟憂色。
這幾天,除了演戲,她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也沒有跟片場的人說過。
像是跟自己的思想戰鬥了一番,眾人都以為他沉默時候,他才走過來把菸頭碾在菸灰缸裡,“加快拍攝速度。”
“不行!絕對不行!薛神,我就算再愛你,我也不同意你!你怎麼能這樣?你看過這每一篇日記了嗎?姐姐,已經在崩潰邊緣了啊……”蕭瀟差點衝過去,給他一拳頭。
薛景天眸色暗了下,像是壓下某種痛苦,“我們能做的,只有支援她。照顧好她,使她能夠堅持下去。”
“神也好,人也好,魔也好……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