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離身,就在我衣服內兜裡面放著,”王夫人見真的懷疑到自己頭上,心中敢恨,“媳婦一直陪著老太太,直到第二天鳳丫頭找我要鑰匙開府庫的時候才發現丟了銀錢。”

賈母順勢往王熙鳳那邊看過去,王熙鳳道:“是給外面旁支的小子們發紅包的錢要走公中帳,我才向二太太要的鑰匙。”

這也是慣例了,其中沒有疑點,賈母看了看在場的幾個小輩,見人人自危的模樣,想到幾萬兩事小,別因為這個彼此生分成仇了,終究緩和了臉色:“我知道了,錢總是丟了,吃到賊肚子裡的東西也沒辦法叫他們吐出來,現在該想的是接下來怎麼辦。”

榮國府丟的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雖然不是他們的全部家底,畢竟是大幾萬兩銀子呢,普通中產之家幾十輩子也花不完的銀錢,賈元春回來省親本來就幾乎掏光了榮國府的家底,現在沒了這筆錢,更是捉襟見肘,週轉不過來了。

賈母坐回到榻上,臉上的精光消散了,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蒼老了五歲:“雖然丟了錢,省親的院子總是要蓋的,這個不能停,是為宮中的賢德妃娘娘蓋的,娘娘滿意了,也算是我們的一份心。”

賈母長長嘆了一口氣:“退一步講,就算不為了省親院子,平日府上的日常花銷用度,哪一項都離不了銀子。”

邢夫人王夫人並賈璉夫婦急忙稱是,賈母的目光在他們每個人臉上掃過,帶著年老者特有的睿智與洞察,沉聲道:“鴛鴦,從我的體己裡面先拿出一萬兩銀子來使喚著,不拘怎麼著,先讓大家過個好年。”

老太太有了表示,下面人自然要給出點說法,邢夫人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打定主意等著王夫人先開口後自己再作考慮。

邢夫人早就不忿賈母偏心讓王夫人一個二房太太管家了,攬錢人家在前,現在輪到出錢放血了,她也不要打頭陣。

王夫人卻並不讓邢夫人如願,笑道:“這個是自然的,這是老太太體諒我們呢,不說大老爺大太太,便是我們二老爺和我,也都是滿心歡喜呢。”眼梢往邢夫人那邊一掃,“大太太說呢?”

邢夫人恨得半死,見躲不過去了,便道:“我這裡有五百兩,是我孃家姊妹送過來的,正撞上這事兒,正巧給二太太這個管家太太先對付過正月再說吧。”

王夫人咬她,邢夫人也要咬回來,這是明明白白提醒一下賈母,你的小兒子媳婦才是管家的,手裡頭油水不少。

五百兩雖然跟賈母的一萬兩沒得比,以邢夫人的性格能拿出來就是要了她半條命,賈母也不好深究,點點頭便算她過關了。

王夫人笑道:“璉兒夫婦也不是少錢花的主兒,我聽人說前兒還跟林家合夥開了個鋪子呢,可見手頭寬鬆。”

賈璉和王熙鳳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這樣隱蔽的事情。

賈璉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辦事的小子行事不密,擔心賈母起疑,急忙笑道:“林表弟搬走前就跟我提議了,他年輕,剛來了京都,萬事不熟的,想合夥跟我弄個鋪子玩玩。我們夫妻懂得什麼,也無所謂手頭寬不寬鬆,自家表兄弟,他有心上進,當然應當幫襯一把。”

賈母臉上看不出什麼,只是點頭道:“畢竟是親戚,你們處得好,我這個做長輩的也只有高興的。”

賈母真實想法如何不得而知,起碼人家表現出來的還挺高興,王熙鳳有意把她的注意力往別的地方拉,笑道:“二爺昨天晚上歇下前還跟我商量呢,家裡遭了難,誰都不會袖手,自然應當有份心意。”

被王熙鳳水潤潤的鳳眼掃過,賈璉把話接了過去:“我們是小輩,平日裡幫不上家裡什麼,此時也應當多表示一點,我手頭有一千兩的餘錢,這就讓平兒去取來,好歹能盡點心。”

賈璉心中也挺懊惱的,好好的竟然被王夫人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