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見鄭起多次插言,不長記性,便吩咐道,“來人!打他兩巴掌,讓他長長記性!”

張龍聞言即刻走下臺階,走到鄭起面前,抬起手對著他的臉掄了兩個巴掌!

鄭起的臉瞬時腫的老高,鼻子也流出了一絲鮮血,整個人終於蔫了下來。

包公瞪了他一眼,旋即又問王張氏,“王張氏,你舅舅的女兒現在何處?她可是親眼目睹了王亮行兇的過程?”

王張氏點了點頭,“包大人明鑑。當時舅舅意識到他們可能會被追殺,並沒有讓表妹跟著一起去,只是表妹不放心舅舅,便悄悄地跟在他身後,誰曾想——”

她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繼續說道,“誰曾想,竟然目睹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被別人活生生地用刀給砍死了!我那可憐的表妹將舅舅草草埋葬後,便也跟著他去了······”

包公聽後心中甚是唏噓。

好好的一家子就這麼被鄭起和王亮害得家破人亡!

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呵道,“鄭起,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鄭起雖不敢再多嘴多言,心裡卻仍然抱有一絲僥倖,“包大人,那都是王亮胡編亂造的,下官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傷天害理之事呢?”

包公卻是冷哼道,“傷天害理之事你做得還少嗎?”

王亮見鄭起將責任全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著急地說道,“包大人,屬下有證據!”

“什麼證據?”

王亮冷冷地看了鄭起一眼,接著就從袖中掏出了一本卷宗,“包大人,這是那名被冤死的男子所涉及案子的卷宗。他的父親和女兒接連死去,鄭大人又找不到他的外甥女,便囑咐屬下燒掉卷宗。不過屬下當時多留了一個心眼兒,把它偷偷地給藏了起來!”

馬漢走到他跟前,將那本卷宗接了過來,遞給了包公。

包公細細地讀了一遍,見卷宗記載的情形和王魁之案几乎一模一樣,兩樁案子均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鄭起卻都判了他們死刑。

氣得他胸脯是劇烈起伏,猛地抬眸,將卷宗狠狠地摔在了公案之上,“鄭起!你就是如此斷案的?!找不到證據就屈打成招?本府都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人喪生在了你的手裡!”

包公的質問讓鄭起惱羞成怒,他回身怒瞪著王亮,站起身就想往他身上撲過去,虧得被衙役給拉了住。

“你這個畜生!竟敢違背本縣的命令!都是你害的我!”

王亮扯了扯嘴角,譏諷道,“畜生?要論起誰是畜生來,誰能比得過您呢?”

忽地又對著包公狡辯道,“包大人,這一切都是鄭大人吩咐屬下做的,屬下也是被逼無奈啊!”

包公冷哼道,“你被逼無奈?你殺了被冤死之人的父親,刀刀下狠手,是被逼無奈?你仗著自己的身份,對入獄之人嚴刑拷打,絲毫不手下留情,也是被逼無奈?若這世上被逼無奈之人皆如你這般,那我大宋朝的百姓們豈不人人自危?他們如此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你又如何向聖上交待,如何向你的列祖列宗交待?”

接著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吩咐道,“來人!狗頭鍘伺候!”

“包大人,饒命啊,屬下知道錯了!”

包公卻是不顧王亮的求饒,從案上的籤筒之中拿出一塊令牌,一面起身,一面說道,“開——鍘——!”

“鍘!”

刀起刀落,頭落了地,血濺當場。

包公又看向堂下臉色發白的鄭起,說道,“來人,虎頭鍘伺候!”

鄭起嚇得直求饒,“包大人,下官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下官家中還有老母啊!”

包公從案上的籤筒之中又拿出一塊令牌,“開——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