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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回來陪伴父親已有一些時日了。
鄭皓埋頭不理。
薛冰扭頭小聲問鄒平:“怎麼了?”
“從下午把鄭局長送到重症監護室搶救,直到現在,鄭皓守在床邊,一刻也沒有離開。到晚上,醫生來解釋了幾次,沒有用了,呼吸機用不上了。他不信,就是不讓取呼吸機,要醫生搶救,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鄒平說。
鄭皓長期在外求學,這不,研究生就要畢業了。還沒好好孝敬父母呢,父親就沒了,心裡肯定接受不了。要不怎麼說父子連心呢。甚至有人說,可能沒有永遠的夫妻,但一定有永遠的父子。因為父子就是父子,怎麼也改不了的。
鄭皓的大伯上前用力把鄭皓拉了起來,鄭皓頓時失聲痛哭起來。重症監護室裡隨之響起一陣抽泣。
薛冰鼻子發酸,他受不了這種氛圍,強忍著走上前去,跟張文菊打招呼:“嫂子,這段時間你們很辛苦,要注意身體,節哀順便!”
“薛局長,謝謝”張文菊擦了擦眼淚,人明顯憔悴了許多,
“鄒平把車就停在這兒,要買什麼東西,有車方便。另外,明天我安排單位來幾個人,有什麼事好打個幫手。其它有什麼需要的,你說就是了”安慰的話多說也無用,張文菊他們親戚並不多,接下來要做的事卻不少,
“好的,麻煩薛局長了”張文菊客氣地說。
鄭局長為官多年,連帶張文菊也成長為一個典型的官太太,善於應酬,精於計算,有些高傲和自我。薛冰想,鄭局的去世對她的打擊,恐怕生活上的倒在其次,更主要的是面子上的了。沒有了靠山,心裡面的失落可想而知。
接下來就是將屍體移送到殯儀館。
電話還沒有聯絡,馬上就有人主動來問了:“我們跟殯儀館是連著的,一條龍服務。一般有人在醫院過世後,都要淨身換衣服,還要燒紙錢等等。我們都準備的有,價錢都是一樣的”。現在這世道,只要拿錢,什麼事都有人給你辦得妥妥貼貼的。
看張文菊家的親戚陸陸續續地又來了人,自己搭不上手,薛冰把鄒平叫到一邊:“鄒平,剛才張院長說鄭局是因腦溢血過世,怎麼回事?不是因為胃上的問題?”
“醫生解釋說,是因為我們給他用了一種東北民間單方,導致腦血管破裂死亡的。他那胃癌,按現在的情況,要我說再活個一兩年沒有問題的”
“是麼?”薛冰驚訝,將信將疑。腦溢血?會不會是給氣的喲?薛冰不敢多想。當一把手,倒是有權力給自己提供諸多便利,但也有一些閒氣來受,特別是在農業局這樣的單位,值得麼?
薛冰組織陸曉明幾人,忙前忙後籌備治喪委員會,發通知,協助張文菊的親屬佈置靈堂。他要送好鄭局最後一程。
鄭局長的追悼會,第三天晚上八點,在殯儀館召開。
市人大的蔣主任來了,他代表市裡在追悼會上致詞。一些部門和逝者的親朋好友來了,也選了代表致詞。人已逝去,追悼會上說的都是好話,中國人都這習慣。人來的也很多,場面很熱鬧。追悼會開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隨後,鄭家請的民間表演隊,就在靈前擺下場子,表演節目。四周,來賓們紛紛坐上桌子,開始鬥地主、打麻將,談笑自如。
似乎是悲傷一陣子,生活又恢復如常。
薛冰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恍惚。前不久還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
幾年來跟鄭局長一起共事的日子,歷歷在目。以鄭局的火爆脾氣,局裡好多人都被他批評過。但在薛冰的記憶中,兩人還從來沒有鬧過矛盾紅過臉。非但如此,鄭局對自己信任有加,把機關工作、鄉鎮農服中心等許多工作,交由自己分管,並放手讓自己去做。就衝這一點,薛冰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