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挺大,就不知道本事是不是和口氣一般大。”

仇揚手中的血月劍一抖,如靈蛇般直往九齋翁而去,劍身在接近九齋翁的脖頸時,又如同蛇信似的靈活繞上,血月劍剋制住了嗜血的慾望,竟沒有迅速割裂九齋翁的脖子。九齋翁嘲諷的眼神盯著仇揚,“千帆盡比你果決的多。”

九齋翁鬆手,謫仙劍下落,卻在觸到地面的時候,劍身反彈而起,九齋翁手腕輕輕翻轉,劍身隨著九齋翁的內力而動。謫仙劍的劍尖挑開血月劍的劍身。仇揚收了勁,血月劍退了回來。九齋翁伸手捉上了謫仙劍的劍柄,飛身上前,與仇揚纏鬥起來。謫仙劍的剛與血月劍的柔,以剛克柔,以柔制剛。而兩人的武功路數,卻與劍相悖,九齋翁的武功飄逸輕柔,仇揚的武功招招狠勁霸道,兩人周身溢位的內力使在校場上的其他人暗咽口水。

林三變自九齋翁出現之後,就一直盯著沈唐。他深知九齋翁是沈唐的眼中釘肉中刺,現下的情勢,偌是沈唐衝動起來,這勢態就真的難以收拾了。正道武林無法抗衡邪道的原委就是北有仇揚,南有沈唐。正道武林說起這兩人也是咬牙切齒,明明已無人才而日漸沒落的邪道各派,卻出了這兩個人物,像是突然冒出在江湖之上。林三變望著沈唐那越來越沉的臉色,眼角愈來愈濃的殺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那幾顆霹靂雷火彈。

眼見著仇揚和九齋翁的激戰,內力四溢,傷了邊上不少人的皮肉。

餘一青還是護著嶽夕,不停地往後退著,手臂上被兩人的內力化成的無形利匕劃傷不少,傷口雖慢慢在自我修復,但畢竟也是傷,她發出了難耐住的吃痛聲。這無形的利匕避無可避,其他各派的人只能想著法子要逃出這利匕所在的範圍,不過血盟的包圍圈不是那麼好突破的,各派弟子硬著頭皮和血盟廝鬥起來。

九齋翁聽到餘一青吃痛的聲音,分了心神,回頭望了望,仇揚的血月劍便趁機直逼他的心臟。待九齋翁看到餘一青並沒有大礙,回過頭來,血月劍的劍尖已經刺到了九齋翁的衣物。高手過招,稍有分神便是致命。

九齋翁擰起眉頭,血月劍這麼近,再抬劍去擋,除了讓自己的破綻更大地暴露在仇揚面前,沒有別的作用。九齋翁腳後跟一抬,身子輕輕向後仰,腳尖輕點,手握著謫仙劍,整個人後退。仇揚的血月劍跟著向前,九齋翁的護身內力與血月劍的劍氣相抗,九齋翁無法震開劍,仇揚的血月劍也無法再進前半分。兩人的戰局就僵在那裡。

“九齋伯伯小心!”

“主子小心!”

餘一青和鬼陽公同時叫出聲來。兩個感到一股強勁的氣力朝他們擊來,齊齊往右一扭頭,只見沈唐使掌朝他們而來。沈唐的掌力打在血月劍的劍身上,破了九齋翁和仇揚的相峙之勢,也因有另一股的內力的闖入,讓兩人的內息紊亂,一股真氣堵在心口,仇揚的血月劍脫手,定在原地,九齋翁往後飛去,落在後方的地上,九齋翁沒站穩,踉蹌幾步。各派弟子和血盟的弟子也停下手來。

當兩人完完全全看清楚突然出現的人,九齋翁的臉色慘白,仇揚微微皺眉,竟然。

“沒想到真是敵人。”仇揚想起昨夜兩人在江上的一番較量,若沈唐是為了幫九齋翁而來,他根本沒有勝算。

沈唐淡淡地掃了仇揚一眼,“我不是衝你來的。”轉而,扭頭看著九齋翁,眼底的殺意再起。“九齋老賊,多年不見,今天便是你交命給我的日子。”

“你真是沈唐,小孩,當年我被瞞騙,實是無意傷你父親。”九齋翁見到沈唐的樣子,心中便明瞭,看上去與多年前的沈城有些相似,眉眼間還有幾分似唐若心,多年來積壓的愧疚又湧了上來。他盤腿坐下,剛被仇揚和沈唐的內力夾攻,體內的真氣撞擊的厲害,要不立刻調息,恐再無法對付沈唐和仇揚之中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