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愚蒙,竟想不出吳兄所謂的‘另外原因’是指……”

吳天才軒眉—笑,截斷沈宗儀的話頭,低聲問道:“沈兄,嶽姑娘對我下拜白嬤嬤之舉,可曾在意?”

沈宗儀搖頭道:“嶽姑娘毫未在意……”

吳天才笑道:“她既毫未在意,沈兄卻苦苦向我責詢則甚?等到了‘白水鎮’後,或許不待小弟解釋,沈兄便可恍然大悟地,明白其中原故。”

沈宗儀苦笑道:“又是要等到了白水鎮,這白水鎮上,似乎蘊藏丁太多隱秘?……”

吳天才也深深嘆息一聲,眉頭略皺,臉色凝重說道:“不單蘊藏了太多隱秘,並還凝成了複雜恩仇,我們卷於其中。是禍?是福?如今均料不定呢……”

這時,嶽倩倩已交待完畢,店家因受重賜,相當殷勤地,牽過了三匹馬兒。

嶽倩倩道:“沈兄、吳兄,我們走吧,等到了‘白水鎮’後,再讓我爹爹派人來此,搬取白嬤嬤的棺木。”

沈宗儀、吳天才含笑點頭,雙雙上馬,陪同嶽倩倩,縱脊揚鞭,緩緩馳去。

嶽倩倩一鞭在手,顧盼生姿地,向沈宗儀含笑說道:“沈兄,騎馬比坐車舒暢多了,我真後悔在仙霞至此的前一段途程中,竟自找罪受地,弄輛車兒乘坐。”

走在嶽倩倩左的沈宗儀還未答話,在她身右的吳天才業已笑道:“幸虧嶽姑娘前一段旅程是坐車,否則不知會生多少事故?”

嶽倩倩說道:“會生甚麼事故?我初入江湖,與任何人皆無恩怨………”

吳天才笑道:“恩怨可分為兩種,一是舊有,一是新結,嶽姑娘難道設聽說過‘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嶽倩倩不解其意地,‘咦’了一聲,揚眉說道:“懷甚麼壁?我行篋中。除了一些權充旅費的金銀以外,根本就沒帶著趙壁隋珠等罕世之物!”

吳天才看她一眼,失笑說道:“絕代有佳人,美姿冠塵俗,嶽姑娘難道不知道你本身便是一件價值過任何寶物的希世罕寶?”

這是解釋,也是恭維,嶽倩倩絕代嬌靨,突然紅了起來。

不單嬌屑生酡,連那一雙清澈如水,美韻撩人的妙目之中,也閃射出爛如巖電的炯炯異采!

臉泛酡紅,是受了恭維………

目斜異采,是看見怪事………

業已出了‘駐馬集’了,眼前正是去‘白水鎮’的山路入口。

就在那山路入口的一株歪脖樹上,吊掛著一具死屍。若是尋常百姓,自行上吊,也就無甚足奇了,………但一來這死屍不是自吊,而是被吊。二來屍體所著服飾,是套黑色緊身夜行衣,便顯非尋常百姓,而是武林人物!

嶽倩倩有此發現,便微勒絲韁,朗聲發話叫道:“沈兄,吳兄,你們瞧見樹上屍體沒有,可能又有江湖兇邪,在此生事尋寡,但不知衝誰而來?是你們那一位的主顧?”

吳天才雙目凝光,遙遙一注,便向嶽倩倩含笑說道:“若照我的推測,這不是我和沈兄的任何一人主顧,多半這具屍體,是衝著嶽姑娘,才會懸吊樹上!”

嶽倩倩以一種奇詫目光,盯著吳天才,揚眉問道:“吳兄,你這種判斷,是從何而來,那具屍體,是怎麼……”

吳天才不等嶽倩倩的問話語畢,便向她笑聲道:“嶽站娘請注意樹上所吊屍體的前胸‘七坎’穴部位……”

一陣大風,懸屍微側。使嶽倩倩看得分明,詫然說道:“咦,經吳兄這麼一說,的確有點怪,那具屍體的‘七坎穴’部位,為甚麼會嵌著一圈黃色銅片?………”

吳天才介面笑道:“我的看法,不是如此,我認為那不是一圈黃色銅片,而是一枚‘七孔黃蜂針’的針筒……”

沈宗儀因昨夜中毒昏迷,不知道隨後又有“鐵翎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