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似鬼,也要喝了咱爺們的洗腳水!你當咱黑水雙鬼的判官尿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嘿嘿,日他孃的,老頭子當真是針眼大小的膽子,為他們竟出動了七道人馬,不想咱頭一道黑水雙鬼便料理了這兩個鳥人!”說罷,解下了卓南雁和陳鐵衣腰間佩劍,又在兩人身上狠狠踢了兩腳。

卓南雁暗自苦笑:“這兩個扮作店夥計的龍鬚原來叫黑水雙鬼,而他們的拿手迷藥居然叫做什麼判官尿,當真噁心……哼哼,老子的寶劍先存在你們那裡,這兩腳也得記在賬上,改日十倍奉還……”他跟鐵捕陳鐵衣均是裝作雙目緊閉,全身僵硬,實則體內真氣潛轉,不敢稍有懈怠。

那黑水雙鬼雙腳甚是麻利,繩索齊施將兩人捆了個結實,連雙眼也蒙了黑巾。這時一頂大轎自小店抬出來,兩人便被塞入轎內。跟著有人長聲吆喝,悠悠盪盪地,轎子已被人抬起。

抬轎子的轎伕腳力不俗,轎子抬的又穩又快。兩人在轎內初時凝神默記轎子前行的方位,但那些轎伕不知似有意似無意,抬著大轎東拐西繞,讓三人難辨東西。過了多時,忽聽有人吆喝道:“孫大官人在此,閒人閃避!”

兩人正自苦笑,卻被人自轎中一把拽出,矇矓中似乎天已大黑。只聞水聲潺潺,似已到了江邊。兩人被人抬過甲板,塞入了一艘大船的船艙內。艙內的味道極是難聞,四處“呼哧呼哧”的盡是豬的哼哼聲,原來艙內裝的全是大豬。

跟著腳步雜沓,有人走入艙來,低笑道:“這兩頭畜生,不知還要費去老子多少判官尿!”撬開兩人的嘴便倒入一股酸苦的汁液來。卓南雁知道必是那判官尿的蒙汗藥性將盡,須得再灌新藥,裝作頭暈腦漲,將那迷藥一口含住,待人盡數退出後,再緩緩吐出。

大船向西走不多時,兩人又被抬到另一艘小舟上,然後小舟掉頭東行。不到半晚工夫,兩人便被不斷地倒換船隻,每次船行的方向均是不同。除了被當作牲畜,兩人還做過一回“官眷”,最後乾脆被充做“糧食”塞入運糧的糧船。判官尿不住價灌進嘴來,饒是兩人心中有備,仍是不免吞入少許,只覺腦袋昏沉,再難察覺船隻執行方位。

那糧船飄飄蕩蕩,兩人斜倚在滿是糧食的艙內,卓南雁心念展開,探知四處無人,忽地“撲哧”一笑。陳鐵衣哼了一聲,忍不住低聲道:“你笑什麼?”

卓南雁道:“這地方再沒有旁人,你怎地還躺得筆管條直,我還以為身邊放著一根齊眉棍!”原來上次被灌迷藥,卓南雁那蒙面黑巾竟被掀開了一絲縫隙未及掩上,他自縫隙望見了陳鐵衣的模樣,不禁出言譏笑。

陳鐵衣也忍不住一笑,那笑聲隨即止住了。卓南雁笑道:“大哥是否在怕?”陳鐵衣昂起了蒙著黑巾的腦袋,道:“怕什麼?”卓南雁道:“咱們這次吃了這多的苦,若是尋不到那老頭子,不死鐵捕的威名未免大損!”陳鐵衣呵呵一笑,聲音忽地有些渾濁:“我在猜,你的身上到底有沒有那龍肝的藥方!”

卓南雁悠然道:“難道大哥是擔心這個?”陳鐵衣吸了口氣:“江南龍鬚何等狡詐,若是察覺你並無解藥,只怕那老頭子便不會上當!”

“老頭子一定會來找我!”卓南雁眸子在黑巾縫隙裡閃著光,緩緩地道,“事已至此,哪怕明知道我的龍肝是假的,他也定會前來看看!”

陳鐵衣微微一笑:“說得有理!”嘆了口氣,便不再言語。

臉中再次沉寂下來,只聞外面濤聲起伏。過了片晌,陳鐵衣忽地昂起了頭,道:“兄弟,我求你一事!”卓南雁道:“無論何事,小弟自當盡力!”

陳鐵衣道:“再過兩個月,便是……她的生日了,瀟瀟最重生日的,她提名狀元花魁的轉過年來,清河郡王張浚王爺新娶了一房小妾,朝野百官均去賀喜,大紅帖子送到萬花軒請她去府中獻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