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感到頭重腳輕,口乾舌燥,疼痛倒不似昨天那麼明顯了。

“研希和律師等人在另一個地方,那裡很安全,人手也夠。。。。。。等明天開庭,你們就。。。。。。至龍啊,你要保持理智,記得,在公眾面前跟她劃清關係,這是在幫你,也是在幫她。”

如今大部分人都跑去研希那邊照顧了,只剩幾個人守在這兒,清清冷冷。

權至龍遲緩地看向崔聖賢,乾涸的嘴唇緩緩一扯,“讓我裝作不認識她?”

“不是不認識。。。。。。新聞你也看了,就按研希說的,不要跟她有牽扯。”崔聖賢抓住他的手,認真道:“你要牢記一點,你什麼也沒做過,什麼都不知情。所有的事都是崔家所為,他們逼迫你,威脅你,陷害你。。。。。。但是那些非法勾當,你沒做過,都是他們和。。。。。。研希做的。”就像在給他洗腦一樣,崔聖賢硬著頭皮說:“我知道這很難,很殘忍,但是至龍,只有你‘活’下來,才能為研希報仇。律師團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們會盡一切力量將研希的責任降到最低。。。。。。。”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開始閃爍:“哪怕,哪怕她最後獲刑,我們也會買通檢察官,把她保釋出來。我保證,一分一秒也不會讓研希呆在牢獄裡,就算拼了命,我也會把她平安帶回來。。。。。。。”包括你的孩子。

想到孩子,崔聖賢再是忍不住,把頭埋在權至龍的被面上,雙肩微微聳動。。。。。。

權至龍木然地靠著床頭,垂眼看著他,像個蠟塑一樣一動不動。

時間彷彿靜止了,過了很久,權至龍緩緩抬起手,撫上對方的短髮,輕輕地順了順,低聲問:“你們是怎麼想的?嗯?研希,研希她不容易。。。。。。一個女孩子,獨自在韓國,其實挺難的。。。。。。你們不能因為她無依無靠,就這樣安排她啊。。。。。。明明都是我做的,怎麼能,能讓她。。。。。。她那麼傻,到哪兒都受欺負,我不在,誰護著她?嗯?你們看她那麼堅強,其實都是假象啊,只有我知道,她脆弱得不堪一擊,你們,你們怎麼能。。。。。。”

有氣無力的聲調,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沒有昨日的激動和狂怒,只是,這種平靜更使人難受和憂心。

“對不起,至龍,你要相信,我在後悔。。。。。。我真的後悔。”崔聖賢說:“但是,你要理解研希對你的這份苦心,別辜負她,別衝動。。。。。。我甚至有點羨慕你,至龍,你沒有愛錯人。”

權至龍搖搖頭,疲憊地閉了眼,仰靠著床頭,“是她愛錯了人。。。。。。。”

沒有預料中的暴怒和作鬧,權至龍異常的平靜,沉著的簡直有點嚇人。

他沒有給崔研希打電話,一個晚上抽完了兩包煙,不讓其他人陪著。直到第二天早上,其他成員趕過來陪他,才發現,一夜之間他頹然憔悴,眼圈兒紅腫著,聲音也變得沙啞乾涸。

大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只能拍拍他得肩,示意安慰和鼓勵。誰也沒有胃口吃早餐,一行人在八點鐘準時出門,直奔首爾的中級法院。

◆◆◆

法院門口被堵得水洩不通,有粉絲拉起橫幅,大喊應援口號。陣陣落不下的媒體自不用提,就連國際電臺也跑來“湊熱鬧”。在這混亂的場面中,車隊足足停滯了半個小時,才被法院的安保人員協助暢通。

鑑於權至龍的公眾身份,庭審過程不公開,陪審的也只有十幾個親信人員。上午九點,審判長及其他人員陸續就座。接著,黑西裝黑皮鞋戴著黑墨鏡的男人,步履從容地走進來,默默看一眼被告席,而後端坐在了崔父對面。

真的是好久不見。

算一算,大概有一年之久了吧!

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是恨不得當場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