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低頭,閃開憤怒的一劍,絕不戀戰,他扭頭就往巷子裡鑽去。

“只有三個!”王天逸一邊跑一邊暗想,“他們果然又分兵了!”一陣狂喜跳躍在心頭。

王天逸跌跌撞撞跑在黑暗裡,他背後三把要命劍,而他眼裡卻好似燃燒著一團火焰,那是同樣要命的滅門仇恨。

正因為這刻骨滅門仇恨,使得王天逸敢於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身為本地人的他是可以利用對此地一草一木的熟悉,眨眼間就在身後三個人眼前溜的無影無蹤的,但他在這黑暗的雨夜裡亡命奔逃,不是想溜的。

他想要身後人的命!

所以他不能溜,他不僅不能溜,連離身後三個人太遠都不行!

不能讓身後的追命人跟丟了自己!

而他是逃命的人!

王天逸總是和身後人保持著不遠的距離,並非專門研習輕功的他跑的速度絕不比身後的人快,所以劍的呼嘯聲像索命無常中的鎖鏈在揮舞,時時在他耳邊飛舞。

他的後襟被劃開了幾條口子,他只能靠在泥水裡連滾帶爬的突然轉向避開致命的攻擊。

他不僅要仇人不離不棄的靠在自己身後,還要拖延足夠的時間,讓胡不斬可以埋伏到下一個預定的地點來發動第二次的致命伏擊。

如果身後的是追命,那麼身前的就是玩命!

身後是韋全英、呂鏢頭、劉元三,三個人武功都很好,任何一個人如果從背後追上了他,他只能死。

但是對一個父母被活生生的燒死的孝子,還有什麼值得可怕的?

唯一可怕的就是不能報得此仇!

所以王天逸一邊跑,一邊卻在笑,他咧著嘴笑著,猛地轉過一個巷口,地上溼滑的泥濘讓他高速轉彎中跪在了泥中,背後劍氣裹著雨水猛地向他的腿砍來,他握劍手的食猛力摳進了泥牆中,猛力拉動,接著這一拉,又爬了起來,繼續猛跑。

手指好像被撕裂了,傳來撕心裂肺的巨疼,但王天逸不在乎,他反而笑了起來,一種近乎瘋狂的笑。

他笑著在雨中的石仞鎮的黑暗巷子裡左突西竄,背後則是咬牙切齒的三把索命的劍。

雨一直下。

王天逸已經跑到了破了半邊門的土地廟,這就是和胡不斬約定再次伏擊的地點,王天逸大口的狂笑起來,雨水灌進了嘴裡,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和著雨水流進了嘴裡。

他想起了他的父母!

這是他計劃的盡頭。

在胡不斬的幫助下,殺掉韋全英!!!!

他絕對沒有計劃下面的事情,對他而言,能在這個父母仙去的家鄉上,死在仇人的屍體上就是最大的喜樂!

他馬上要掉頭捨命死戰!就算用牙咬,也要咬死韋全英!

不在乎死,是因為活著又能怎麼樣?!

他狂笑著跑過土地廟,但是什麼也沒發生。

胡不斬沒有突擊出來!

王天逸跑過土地廟的時候,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胡不斬沒有來!!!!!!

沒有胡不斬,自己絕非是背後三人合擊的對手!

一個對手你可以力拚五十招,而兩個這樣的對手一起攻來,你能撐過五招就不錯了,但若是三個一起來,一招之內你就血濺五步了——王天逸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眼淚瞬間乾涸了,王天逸大笑的臉變成了驚訝,瞬間又從驚訝變成了咬牙切齒。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胡不斬那樣的人會被三個人幹掉!

溺水的水總是不相信自己抓住的是一根稻草。

紅色血絲瞬間佈滿了他的眼睛,就如同一文不名的賭徒會押上自己的老婆孩子甚至自己的命一樣,他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