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丞相大人,怎麼能不會斷案呢?丞相大人可是百官之首呢!”歐陽旭清亮無比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傳遍整個大殿,那聲音中有調侃之意更甚,讓鳳玖瀾莫名地感覺到一陣發毛,那個該死的男人處處跟她做對!

鳳玖瀾無限怨念,將手中的骨扇插在腰間,來到那手持銀簸箕的老者面前,大殿中所有人都好奇著她會怎麼斷案,這種雞毛蒜皮的案件說大不大,但是卻也難以判斷孰是孰非,很多人都在絞盡腦汁想著斷案之法。

“你說這簸箕是你們家打漁用的?”鳳玖瀾眉頭輕蹙,面色盡是狐疑地問道。

那捕魚的小兄弟忙不迭地點頭討好,“是是是,大人,這銀簸箕就是我們家打漁用的,那個老頭子貪財非要說是他們家的!”

老者原本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顯得更加苦惱了,就在這時,鳳玖瀾聳了聳肩,十分輕鬆地對兩人提議道,“既然如此,那這樣好了,這個簸箕你們直接分了,一人一半!”

“……”大殿中的人傻眼了,有這樣斷案的嗎?一人分一半是個什麼狀況?

此話一出,老者目光略顯渾濁地看著那陳舊卻閃耀著些許浮光的銀簸箕,盡是不捨,而那捕魚的小兄弟則是十分開心,“好呀好呀!”

鳳玖瀾倏然一笑,那笑容說有多狡詐就有多狡詐,她直接從地上拿起銀簸箕交到老者手中,安慰道,“老伯別擔心,東西是你的!”

“你憑什麼說東西是他的?”王二這下不幹了,絲毫不顧及在場眾多人物都看著他,劈頭蓋臉對鳳玖瀾就是一番質問。

鳳玖瀾不卑不亢,轉身環視周圍,最終目光落在了王二的身上,“我說將東西一分為二,賣米的老伯很難過,而你卻很開心,所以東西不是你的!”

“老伯難過是因為屬於他的東西即將被損壞,被別人無端佔有,而你開心是因為得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勞而獲!”

此話一出,眾人仿若醍醐灌頂般大徹大悟,看著鳳玖瀾的眼神一下子由最初的鄙視變成了讚賞,靜立於中的少年對人心十分洞悉,自信飛揚,意氣風發!

“這……”王二一下子答不上來,總是平日裡巧舌如簧此時竟也找不到一個詞來反駁。

鳳玖瀾沒有再理會王二,而是來到了那產生財產糾紛的兄弟跟前,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卻不說話。

這時,當弟弟的跑出來狗腿了,“公子,我爹孃死前留下了遺囑,說要把六十兩黃金留給我的,可是哥哥卻仗著他是長子不尊爹孃遺囑和我搶!”

弟弟如此一說,當哥哥的氣得牙癢癢,爹孃生前的生意都是他在照看,弟弟吃喝嫖賭,現在反而誣告自己,簡直是太可惡了!

這時,弟弟賊眉鼠眼地瞅著自家哥哥,接著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遺書,那紙張有些發黃,然後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鳳玖瀾手中,“公子你看,這是我爹孃六年前就寫好的遺書,就是怕有一天他們去世了哥哥欺負我,所以才留下了這麼一紙遺書給我當依靠的!”

“哥哥竟然欺負我,這讓我死去的爹孃如何瞑目啊?”這位弟弟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傷心無比,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鳳玖瀾神色不動地拿著那遺書瞟了一眼,原來這兩兄弟哥哥名喚張晨,弟弟叫張荊��攀檣嫌興到�撇�治��藎�艿苷啪{分得六份,哥哥張晨分得四份!

張晨一下子懵了,爹孃什麼時候留下了遺書他怎麼不知道?爹孃在世時就教訓過不務正業的弟弟很多次,怎麼可能將大部分遺產都留給了他?還有,爹六年前就是被弟弟給氣病的,差點就一命嗚呼!

可是,那遺書上的字確實是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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