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發現屏風後面有人……完全是一場誤會。”

十一娘把他的變化看的分明,心中暗叫不好,忙道:”侯爺是什麼人?平南蠻,徵西北,堂堂男子漢大丈夫

,何須對一個婦人扯謊!”

這高帽戴得有講究。

徐令宜明明知道,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愉悅起來。再聯想到自己不明不白地抱回一個孩子回來,一句話也沒有

向十一娘解釋,十一娘卻從未懷疑過自己,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話也就毫無忌諱地說了出來:

“看起來,這件事是小五的錯,可認真說起來,卻是我的錯。”他聲音就有了幾分沮喪,“那幾年我在外徵

戰,家裡的事管的少。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了……我看著心裡就

不舒服,對他自然沒有好言語。他看著我害怕,有事沒事都遠遠地躲著,出了事別說商量我,第一個就是想

著怎樣把我瞞過去……”他倚在大迎枕上長透了一口氣,目光有些茫然地望著承塵,“說起來,我小時候也

不是個安分的。可二哥那時待我,卻從來都是溫言細語,有商有量的,我們兄弟有事,二哥也是不遺餘力…

…我對小五呢,不是打就是罵的。出了事他自然不敢跟我說。也不怪他走到今天。說起來,我,我不及二哥

良多。“話到最後,已無限悵然。

有個死去的人做標準,活著的人很難逾越。

十一娘有些同情地望著徐令宜。

“現在開始改變也不晚啊!”她的聲音出乎自己意外的柔和,“何況五爺今年才十九歲,您以後賦閒在

家,多的是時間。”

徐令宜凝眸注視著十一娘。

她的神態安詳,笑容恬靜,望著他的目光真誠,又帶著幾份包容。

他的心緒變得十分平靜、安寧起來。

“希望他受了這樣的教訓能變得懂事些吧!”徐令宜長嘆一口氣。

十一娘想起一樁事來:“可查出來是什麼人想買孩子?”

徐令宜搖頭:“暫時還沒什麼訊息。”

兩人正說著,有小廝進來稟道:“侯爺,弓弦衚衕的大舅爺來了!”

徐令宜神色一正,吩咐小廝:“請大舅爺進來!”然後起身小炕。

十一孃親自打簾送他出了門,然後叫了琥珀來:“你去半月泮看看。小孩子,不懂那麼多。給他吃給他

喝他就會親近你。你拿些糕點過去,讓冬青好好哄著鳳卿吃些東西。侯爺說了,過兩天就把人送走。讓她辛

苦這兩天。”

琥珀應喏著退了下去。

有小丫鬟進來道:“夫人,侯爺讓您去廳堂。”

十一娘到鏡臺前整了整鬢角、衣襟,然後去了廳堂。

徐令宜和羅振興一左一右地坐在黑漆四方桌的兩邊,桌上還壘了幾個送禮用的、貼了福字的紙匣子。看見十

一娘進來,羅振興起身喊了聲“十一妹”。

十一娘忙上前行了禮。

徐令宜指了自己下首的太師椅:“也沒有外人,大家坐下來說話吧!”

十一娘恭聲應“是”,坐了下來,有小丫鬟上了茶,然後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徐令宜這才道:“振興這次來,是幫著朱公子送年節禮的。”

朱公子送年節禮……朱安平嗎?

她朝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立刻朝她點了點頭,意思是說自己已有了準備。

十一娘鬆了口氣。

羅振興已道:“七妹還特意指了幾樣東西是給你的。我已經幫著帶過來了。”既然來京裡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