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他氣,七娘比他更氣。

哭著嚷道:“你和香芸搭搭勾勾的,難道還有理了!”

“我到底和香芸是怎麼一回事?你捫心自問,你難道不知道?”朱安平聲音裡透著忿然 “要不然,你

為什麼連我一句解釋的話也不聽?”

“你們怎麼一回事?我怎麼知道!”七娘的聲音裡透著心虛的飄忽。

十一娘聽著發愣。

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她回頭,看見徐令宜走了過來,就朝徐令宜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兩人站在屋簷下聽。

“我知道,這門親事是我強求來的。” 朱安平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七娘,你也別哭!你既然千里

迢迢從山東跑到燕京永平侯夫人妹妹的家,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藉著這個機會,你不如跟我話實話,你到

底想怎樣?你也知道,我朱平安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你就直說了吧!”

十一娘心中一驚。

屋裡已傳來七娘惶恐的聲音:“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永平侯府裡,當著永平侯的面,當著你妹妹的面,你想怎樣,我都聽你的!”朱安平語氣雖然淡定

,卻暗指七娘仗勢欺人。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七娘跳了起來, “我是那種人嗎?”她顧不得哭了,“我要是那種人,早就

把香芸打發了……”

“那你為什麼不把香芸打發了?”朱安平冷冷地問。

“我,我……”七娘語塞。

“你是當家的主母,為什麼連個丫鬟都不敢處置。”朱安平問得咄咄逼人。

“那是因為,因為……”七娘磕磕巴巴。

“那是因為你心裡不踏實吧!”朱安平靜靜地道,“因為沒有孩子,所以不敢理直氣壯的。知道有丫鬟

不合規矩,也不敢大聲的訓斥……”

“你胡說,不是你說的那樣……”七娘大聲反駁,卻嚶嚶哭了起來。

“那是什麼?”朱安平追問她,語氣裡帶著幾份希冀。

“是,是……”七娘到底沒說出來。

“是怕沒有孩子,我收了屋裡人?”朱安平突然道。

七娘沒做聲。

“岳母的人,孃的人,我都打發了,你還要我怎樣?”

七娘“哇”地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別哭了!”十一娘聽見朱安平不以為然地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不就是沒有孩子嗎?我們出錢給

觀世音塑個金身,要不去普陀身求神。總是有辦法的!”

“真的?”七娘的聲音一振,隨後又變得怯生生,“要,要是還不行呢?”

“還不行!”朱安平道,“我在路上想了很多。要是還不行,我們就收養一個!”他說著,聲音變得堅

定起來。

“收,收養一個?”七娘驚訝地道。

“是啊。”朱安平聲音變得輕快起來, “要是你不喜歡,我們就過繼一個。你們家這麼多姊妹,我們

從你姊妹的孩子裡過繼一個。你是他姨母,他以後一定親你。”

“朱安平……”七娘嗚嗚地哭了起來。

十一娘眼角微溼,輕輕拉了拉徐令宜的衣袖,兩個離開院子,去了後面的小書房。

“這個朱安平,還不錯!”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徐令宜卻不以為然:“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擲地有聲。哪怕是對婦孺也一樣。沒有子嗣可不是他一人

之事,是宗族之事。怎麼這樣兒戲的許下諾言?如若不能遵守,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