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紗女”的聲音倏告傳來:“站住,你打算一走了之麼?”

驀吃一驚,武同春停下腳步,他感到心房在收縮。

“黑紗女”的聲音又道:“冷麵客,說話呀!”

“沒什麼好說的。”

“我們講妥條件交換……”

“在下沒興趣。”

“這能由你麼?”

武同春心火被挑了起來,一憤然道:“難道要由芳駕?”

“跟你談條件已經是相當客氣了!”

“如果不客氣呢?”

“我可以逼供,也可以殺你,不怕姓武的不出面。”。

“好吧!姓武的任何過節,全由在下接著就是,芳駕劃出道來。”

“除了他本人,沒人能代。”

武同春心癢難搔,不現身,光開口,實在使人難耐,他真想抖出身份,作個痛快了斷,但想到父仇未報,女兒失蹤,身份一暴露,勢將困難重重,所以又強忍住了,深深一考慮,道:“在下替芳駕把信帶到,如何?”

“不談條件了?”

“無條件。”

“太可惜了!”

心中一動,武同春道:“什麼太可惜了?”

“黑紗女”道:“我提的條件非常優厚,與你關係密切,不談太可惜。”

武同春暗忖:“對方如此一再糾纏的目的,不過是要追出自己的下落,而如今自己已面目全非,實在見不得人,徒留笑柄,拖下去,遲早會知道對方企圖的。”心念之中,斷然應道:“在下放棄!”

顯然是在打主意,久久,“黑紗女”才傳來話聲道:“好吧!目前暫時如此,你帶口信給好同春,就說我有事要會他,條件保留,也許以後還有跟你交易的可能。”

聲音頓沓,不知她是如何離去,因為她根本就沒現身。

又回到舊居“無雙堡”,武同春鑑於功力仍嫌不足,他必須利用西門堯轉交的聖憎“無我大師”遺贈的培元金丹,四十九天的時間不短,得有個妥當的安身之地,祖居廢堡,最為合適。

望著凝碧髮妻的墓,他流下了悔恨之淚,大錯鑄成,一切已無法挽回。遺珠有一半是凝碧的骨血,然而她失蹤了,一個八歲的孩子,何辜?是什麼人喪心病狂,把手段用到不懂事的孩子身上?悔、愧,使心中的恨更深。

在墓前木立了很久,他想到續絃妻子華錦芳,江姥姥遭了不測,遺珠失蹤,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在房裡,那不知名的仇家會放過她麼?想到這裡,內心如焚,於是,他立即動身奔向住房。

暮色蒼茫中,他來到了住房門首,不由躊躇了,自己該以什麼身份見她?繼續瞞下去,還是說明真相?一年多的日子,夫妻生離,她當然相當痛苦,但是自己呢?過的又是什麼生活?讓痛苦延續下去嗎?自己面目全非,會給她什麼樣的感受?由於對凝碧的虧欠,對拜弟許中和的負疚,業已註定此生將痛苦至死,只有死,才能結束這份痛苦……他茫然無助地望著在門,這本屬於他的家已不成其為家,情勢所迫,枕邊人變成陌路,華錦芳是個孤女,成了無辜受害者。

突地,他發現門媚上有樣亮晶晶的東西,迫近一看,是枚擦光了的古錢,不由大驚奇,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又發生了意外,這像是江湖人的標記……他不再猶豫了,伸手叩門。

腳步聲傳來,每一聲都像踏在他的心上。

“誰?”是華錦芳的聲音。

猛打了一個哆嗦,武同春強自鎮定,開口道:“大嫂,是小弟……‘冷麵客’。”

在門開啟,一個憔悴的面孔呈現眼簾。

武同春劇痛椎心,鼻孔發酸,幾乎掉下淚來。

華錦芳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原來是武兄弟,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