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著那馬仔一腳踹了過去,正中小肚子。

那馬仔背脊撲的砸到標緻408車門,再反彈在地。

吳雄只覺車身猛然一震,好像被疾馳的汽車撞到了一般,不禁嚇了一跳,這一腳的力量該有多大?連忙伸頭去看,只見素以質量取勝的標緻車門凹陷進去老大一塊,再看看那馬仔,兩眼翻白,嘴角噴出一股又一股的白沫。

剩下個劃傷自己小腿的馬仔嚇得魂不守舍,垂頭站在後面不敢出氣。

“你怎麼管教小弟的?老大說話也敢插嘴?”雷辛哼了一聲。

“辛、辛爺,我、我不懂事,我錯了!”張軍差點沒尿了褲子。

雷辛冷冷喝道:“跪下!”

張軍聞言毫不思索雙膝跪倒,雷辛一抬腳,英倫風格的金屬尖頭皮鞋踏在他頭頂上,朝另一個馬仔招招手:“我鞋子有點髒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那馬仔忍著小腿的傷痛和心頭的害怕,用面料高檔的西裝衣袖在尖頭皮鞋上來回拭擦了幾回。張軍苦苦忍耐,一動不敢動,心中流淚不止,充滿了屈辱。

吳雄今天才是第一次聽到蟹委會的名聲,震驚得無以復加。父親口中足以頂象京半邊天的黑風幫二號人物竟給一個所謂的主任下跪,讓他頭頂上墊腳擦鞋!看樣子陳華遙認識這個主任,他到底什麼來頭?

雷辛待一塵不染的皮鞋被那馬仔裝模作樣的擦完,說道:“表現得還不錯,你今天的行為將記錄在案,暫時不予追究,日後若是再來香樟路吵鬧,加倍處罰!”

“謝謝辛爺,謝謝辛爺!”張軍忙不迭的說。

雷辛皺眉道:“爺什麼爺?我們是官方認可的街道管理機構,不是什麼街頭混混,以後要叫我的職稱。”

“是是,雷主任!”張軍冷汗橫流,心中暗罵:“還真當自己是官了。”

雷辛不再理會,道:“哥,去哪?”伸手為陳華遙拉開車門。

陳華遙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吳雄,施施然坐進寶馬:“先回雲槎區。”

聽到雷主任那聲“哥”,張軍猛然想起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底,媽呀,這回真的玩大了!

黑色寶馬早已久久消失在十字路口盡頭,黑風幫二哥仍在風中拼命揮手,好像那遠去的是他甫一見面又要分別十載的愛人一樣戀戀不捨。吳雄勉強回過神來,猶豫著問道:“軍哥……沒什麼事吧?”

“沒事?”張軍跳腳大罵:“你差點害死我了!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怎麼惹上那個人的?”

吳雄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低聲道:“哪個?你說陳華遙?他、他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們共同看上了一個女的,他、他要跟我搶……”

張軍也顧不上他是老大結義兄弟的公子的身份,罵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模樣,明明就是你要跟他搶!”

“我怎麼知道他跟那個螃蟹主任的關係?”

張軍擦了一把冷汗,壓了壓還在發抖的大腿:“別說了,我現在懷疑他是蟹委會的委員長……”

“什麼委員長?不太可能吧!”吳雄莫名其妙道:“他還是在校大學生,今年的大一新生,不可能是混幫派的。”

“在校大學生?”張軍長長出了一口氣,既然是在校學生那就沒什麼關係了,說不定只是雷主任的朋友,不然他怎麼從頭到尾沒叫過一聲委員長?兀自放心不下,又問:“他在學校裡怎麼樣?你有沒有聽說過?”

吳雄思索了一下,說:“我們這是重點大學,尤其社會學系的學生,都是高材生,不像我們工商管理學院很多人走後門進去的。他們以前念高三每天只睡五個小時,再看十八個小時的書,剩下的時間吃飯洗澡,不然考都考不上,哪有時間上街混。”